的六千黑山贼众,吕布留三千给张扬,余下三千则交给韩浩,并准备保他为河内郡的西部都尉。
吕布这么安排,明面上给太尉董卓的报告,是要降伏贼众,反过来用来防范黑山贼。但实际上,他如此做,正是得到贾诩的提议,一来增强河内太守张扬的实力,二来,留下韩浩牵制监视张扬,不让他一人独大。
他记得很清楚,袁绍组建反董联军后,河内太守张扬,可是十八路诸侯中的一路,虽然后世史载中,张扬与“吕布”关系甚好,“吕布”逃出长安时,还曾投奔过他,但现在吕布可不准备把鸡蛋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而是分开放,一个篮子是张扬,另外一个,则是新投靠的韩浩。
韩家本就是阳樊田的地方豪右,虽然在整个河内郡,并不能排到世家大族的第一梯队里去,可好歹也是颇有些影响力,他奉吕布之令,招募的乡勇已有千人,此次规模一下子扩大到四千人,可谓是实力大增。
吃饱喝足,众人各自散去,吕布独留下韩浩一人,准备跟他交交底。
韩浩年过三旬,此次来见,全身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全然没有上次兵败后的疲惫和困顿。
国字型的脸上,只上唇留有两撇短须,双眉浓厚,呈倒八字,尾梢弯折向下,相当有特色,双眼大而长,开合之际,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无须多礼,坐!”
只有两人在场,吕布大大咧咧地坐在案桌上,将案桌当成了矮凳,长长的双脚并直,双手撑在案桌上,甚是惬意。
韩浩大为惊奇,他见吕布的次数不多,每次都是甲胄在身,一脸的肃然,何曾见过吕布如此随意的一面,嘴巴张了张,还是恭敬地拱手谢过,规规矩矩地在下首的案桌后就座。
吕布看得饶有兴致,面带微笑,情知韩浩为人一板一眼,不可能如高顺等人那样随意,当即起身,走到韩浩案桌对面坐下,直截了当地问道:“布向太尉保荐元嗣兄为西部都尉,元嗣兄可知该当如何行事?”
韩浩一愣,立即领会到吕布此话是话中有话,当即双手抱拳,低头请教:“浩请都尉大人明示。”
“嗯!”
吕布点点头,右手手指敲在案桌上,发出“笃笃”声。
“招募乡勇,操练兵卒,防范贼寇,此其一;其二,元嗣兄还得为朝廷看着点州郡。。。”
韩浩脸色立变,按编制,他这个西部都尉,是河内太守张扬的属官,此刻吕布的话中意思,竟然是要他看着点张扬,这当然令他大感意外。
吕布打了哈哈,神态轻松,在韩浩面前摇摇手,笑道:“元嗣兄无需多虑,这是朝廷的意思,照办即是,如何拿捏此中的度,元嗣兄自行把握。不过。。。”
见到吕布沉吟起来,韩浩哪里还不明白,后面的话,对他来说,才是最为重要的。
吕布对韩浩的表现很是满意,脸上的笑意已然不见,点头接着说道:“不过手下的兵卒,并非州郡兵马,元嗣兄可明白?!”
“明白!”
韩浩当然明白,吕布说得如此浅显,况且对他来说,这也是好事一桩,不然,到时河内太守张扬一纸令下,就将他辛辛苦苦操练的兵卒给要了去,他还不敢违抗军令,可如今有吕布的嘱咐,他就心里有底了,更领会到吕布的意思,就是要他来制衡河内太守张扬。
而制衡,是要靠实力说话的,手下无一兵一卒,如何谈制衡。
“好!”
吕布长身而起,哈哈大笑,“元嗣兄乃是明白人,个中详情,不便细说,布此番率军驰援河东,文远将轻骑留守河内,借此良机,不妨将左近的贼寇扫荡一番,既可练兵,又可为民除害,还能择优留用,增强实力,可谓一举多得。”
韩浩紧随着起身,抱拳躬身恭敬领命:“浩谨遵都尉大人军令!”
19 长途奔袭
从河内郡到河东郡,要经轵关翻越王屋山,全程近两百里,俱是崎岖山间小道,悬崖峭壁,林木茂密,骡马都难以通行,更别说身价更高的战马。
吕布麾下总共就那么两千轻骑,要是因此而有所折损,那可就是亏大发了。因而权衡之下,他干脆将张辽和两千轻骑留在河内,就连他自己的赤兔马,也一并留下。
所有士卒自带十天的干粮,再加上韩浩提早数日准备了一批驴子,多少可以驮运一些粮草辎重,因而一路上所需是足够的。到得河东郡,只要与李傕和牛辅部取得联系,所需粮草就有了着落。
兵贵神速,次日一早,吕布就亲率大军出发,高顺为先锋,提早一起率军进入王屋山,还担负着中途的开路搭桥重担。
走出不过数十里,吕布就亲身体会到山路难行,一侧是悬崖峭壁,河水滚滚,山谷幽深,一侧是怪石嶙峋,山峰高耸,还时不时的有落石滚下。
不到两百里山路,大军足足走了四天多,期间连像样点的宿营地都难以找到,可谓吃尽了苦头。
走出山道时,不光是士卒们松了口大气,就是吕布,也大大地松了口气。
就这么段山路,折损的兵卒都有百多人,大多是失足掉落悬崖,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