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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第2页)

他老人家终身未娶,喜欢唱戏,爱跟人开个玩笑,是个红火热闹人。改革开放前,什么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是村村有,队队唱,同族伯父张爱元自然是其中一员骨干,不管村干部让不让,他都来。自然村干部也想着他,嗓门高,身体墩实高大,人又好说话儿,戏中的父亲,就非他莫属了。人们常说,台上一家人,台下一个人,那就是指同族伯父张爱元的。

虽说村子不大,要办一件利索周到的红白事宴,还是不容易的。我们张家在村里属大户,光本家就占去全村一半以上,谁家也有个是是非非,从一开始搭棚,到最后拆棚还东西,那事情是很多的,千头万绪,谁干甚谁干甚,如果没有一个精明能干的总管,就是挑水那么简单的事情,到时候也就不那么简单了:用水的时候没水,不用水了,他把水桶也挑得满满的。

这个能干的总管就是同族伯父张爱元。

谁家一有红白事宴,你没叫他,或你不叫他,他一准来。从东家手里接过三二条香烟,把所有帮忙的都召集在一起开会。然后宣布任务,谁挑水谁记账谁端盘子谁擦桌子等等,就连谁迎接亲朋好友,他都要一一安排下去。有些新手不知深浅,他还要一一示范,直至那人点头说会为止。然后,每人兴奋地从他手里领一包香烟,然后散会。一些关键的重要事情,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咛着,直到正式日子的前一天晚上,他还要再次召集人员开会,做最后的安排。然后丢下一句:谁出了事情谁负责!他就走了。然后,和东家商议还有哪些事情需要办理,哪些事情还需要加强。夜深了,他还没睡,他还在考虑明天的事情。

第二天,人们第一眼就看见他那身影,在村里走来走去,低着个头,好像在想什么问题,又好像赶着去办什么事情。

只有帮忙的人知道他干什么。一见同族伯父张爱元过来,心就咯噔一下,然后赶紧去做自己的事情。你想偷懒,想在大街上跟人们闲说闲说,他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从你手里拿走扁担,等你反映过来,他已经挑着水桶走了。这时候,你就等着晚上他那几句话吧:今天某某人干得很好,干得很好,然而我不给他烟。弄得其它人莫明其妙,唯有同族伯父张爱元知道,还有那位挑水的人,他心里最清楚。然而没有话说。倒是以后提起此事,同族伯父张爱元还要说,逢人便说,直说得那人一见到他老人家就绕着道儿躲开。

同族伯父张爱元一生没有成家,然而此人很是乐观。整天嘻嘻哈哈,爱吸烟,爱说笑话儿,只要他往大街上一站,他身边就围满了人,听他老人家演讲,天下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好像他是新华通讯社社长。一生辛苦所剩无几,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想来只有他老人家知道。他母亲同在一个村子里,不知什么原因,他们母子俩很少来往,也不在一块儿住。

同族伯父张爱元一人独居一院,祖父在世的时候,一再叮嘱我们,让我们多亲近他些。所谓的亲近,也就是每年春节早晨给他老人家拜个年,去了那个门就是敲不开,回到家里和父亲说了,父亲让吃过饭后再去,仿佛我们不去拜年,他老人家就不幸福似的。

事情正如人们所预料的那样,同族伯父张爱元在一天夜里突然走了!没有生病,也没有痛苦。祖母说,你爱元伯伯走得这么好,真是难得。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吧!唯一遗憾的是,他老人家生前让我给他捎个半导体收音机,我竟然因琐事给忘了,直到父亲从乡下带来这个不幸的消息,我才想起这件事情,直到现在还叫我放不下心来。只有等清明的时候,给他老人家烧几个纸钱,让他自己选购吧!好叫地下有知的他老人家,听一听如今这个社会的声音。

在这儿需要说明的是,我和爱人是一九八五年农历十月初六在村里举行大婚议式的。听父母说,那天的总管就是同族伯父张爱元。对此,我多少有点印象。

由事宴联想到同族伯父张爱元,应该说是自然不过的事情,我认为这是他老人家的特长。也有人说,同族伯父张爱元生前在村里的名声并不好,首先是懒惰,可懒惰到不成家立业,就是村里人所谓的不孝了,这话儿不应该我们小辈说的。其次是不好好读书学习,记得父亲说过这么一个笑话,时间是刚解放那阵儿,政府要办读书认字速成班,扫除文盲成了当时一项政治任务,教员就是我所尊敬的祖父。每天吃过晚饭,祖父就早早来到大庙里,手持一件铁器,敲挂在树杈上的半截铁轨:当当当当……村里人一听到这声音,都知道该去大庙听课了,也有几位不太愿意,自以为人过中年,学也是白费力气,但无奈是政府的号召,不去则反动,何况读书识字乃圣贤人物的好事。

有一次,全村人基本上都去了,就差同族伯父张爱元了。祖父问其它人他在哪儿?村里有好事之人就说:“老爱元还在二迷糊(指同族伯父张贵元)家睡觉呢!我们叫他他不来,他说非得先生亲自请。”祖父听了也不生气,直奔二迷糊家,推开大门,站在院子里就作辑:“爱*侄,人们说你是伯伯不来请你你就不去,因此伯伯请你来了。”羞得同族伯父张爱元顾不上穿鞋,就往地下跳。后来,此事让村里人演绎成一个笑话:一来说明祖父有极其高的修养,能伸能缩;二来说明同族伯父张爱元也有羞愧之心。

有关同族伯父张爱元的其它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他老人家爱唱戏,独身,还是一名称职的总管。因为我在外工作多年,偶尔回村,也是匆匆来又匆匆走,和村里人的来往,也仅限于在大街上打个招呼,真正相处过的,也就是那么几位同龄人,相互关心的大多是长辈的身体状况和子女们的学习情况。至于村里人的一些细小事情,没有人和我说,我也就不会知道。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同族伯父张安祥:父亲的救命恩人

同族伯父张安祥:父亲的救命恩人

因为父亲,也因为铁路,我不能忘记他老人家:同族伯父张安祥。

我村西三百米处有火车站,交通甚为方便,村里人收入少,可少有少的用处,反映在坐火车上就是不用买车票,这是不合法的道理了。过去村里人聚在一起,除过议论你家吃了些甚,他家又吃了些甚之外,更多的话题,是与火车有关的。尤其是那种坐火车不买火车票,想到哪儿就到那儿的人,人们惊奇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人家有本事,有能耐,这里除过铁路工作人员不说,人家坐火车理所当然,自然是免票。村里人要是那样,你说神气不?

坐得火车多了,自然会得出一些经验之谈。比如,太原开往北京南的那趟列车,一般说来是没事情的,只要你能进了车站或者是出了车站,在列车上查车票的机会是绝对少的。还有太原开往大同的那趟列车,也比较保险。这个结论,是车站上的售票员对我说的,他说没事,我说那好。可列车一来,自己的心跳明显加快,还是花二元钱比较安心,一下车,心放松了,不以买车票光荣,而是后悔又为国家贡献了二元钱,以至于坚定了下次不买车票的决心。

这话扯得远了,不过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离我家旧院不远处的同族伯父张安祥,在我懂事的时候就去世了。按辈份排下来,我叫他老人家伯伯,年龄比父亲大,可也大不了几岁。他老人家活着的时候,曾担任过村里的干部,好像还会鼓捣电玩意儿,还担任过村里的治保主任。会杀猪,会宰羊,生活自然要比普通人家好些。又会做女人们的针线活儿,比如织毛衣做鞋等等,比有些女人还要有本事,算是村里一个能人。那年父亲被电击倒后,就是他老人家用人工呼吸的方法救活父亲的,可见他老人家是我家的救命恩人。言谢的同时,还想起有关他老人家的二件事情,以补历史之短。

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曾说过这么一件事情。对此,我印象特深。

一日,他老人家坐火车进城办事。一上车,他就把车票含在嘴里,将头伸出车窗外观赏风景。列车员过来查验车票,他装作没听见,列车员一推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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