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中伤,丫头又怎能全信,今天见到我,难道丫头的心目中,我就是那么一个残忍无道,冷酷无情的人吗?”独孤韵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话语落下的瞬间居然看到了眼底的蔑视和嘲笑。
“就算我不能证明自己的妻子的身份,但是这大良也不乏奉天的官员,他们可不少都是当年的太后提拔而起的,难道他们也会忘了这个曾经对他们有着知遇之恩的人吗?”独孤韵站起身,又说出了一个让人所料未及的话题来而这却也是最有利的证据。
这些人在当初墨良攻打奉天的时候,可是出力不小,现在却也在各地方占据重要职位,维系一方的安定。
这也是大良王朝初建,却能够保持稳定最为主要的因素。
他们或许不会为安宁王所利用,但是他们对曾经的太后青青的崇敬之情不可能忘记,要不他们又怎么会念及这分情谊,在奉天危难之际,反而支持墨良呢。
当然独孤韵的暗杀也是逼返的一个主要因素,因势利导,无论如何,此刻的这些人却都是大良的重臣,即便他们没有在京任职。
“既然心怀太后,也就是皇后,那么他们又怎么会弃主从良呢?据我所知,他们可都是被逼无奈,若不是我皇慈悲,他们估计早就成了地狱里的一抹冤魂,到死都不明白,为何而死?”青峰的话一出口,在座的哗然,这也就解释了为何那些人会投靠墨良,原因并非那么简单。
这句话,不止点出了独孤韵的阴狠,却也从另一面体现那些大臣的气节,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在以儒家思想统一天下的朝代里,气节还是一个人立身于社会的标尺。
“够了,此事暂且不议,既然来了,那么就一同为我大良将军送行吧。”虽然知道,事已至此,想要堵住悠悠众口已是枉然,但是他不想再有人大庭广众之下,以青青为话题。
“皇上,恕臣斗胆,此事即已明了,臣是否能接回王妃?”安宁王不骄不躁,目的明确。
“独孤韵,你放肆。”墨良一怒而起,这一仗,墨良是输了。
他当初就不应该留下独孤韵,直接解决了他也就少了这些麻烦。
可是,只有一直伴随着他的青峰知道,当初,当独孤云峥死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墨良的那种冲击不是任何人都能理解的,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墨良是绝不会再伤害一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人的。
即便这个人对他并不存有善意,但是他不想。
“皇上陛下,既然已经一统天下,却为何不恢复本宗姓氏,皇上本就是奉天的正宗血脉,先皇册立的太子,如今,皇上已经拿回了自己的江山,权力,还要什么?难道女人皇上也要抢吗?”独孤韵看着怒不可遏的墨良,长久以来郁结于胸的不平之气找到了疏泄的缺口,大有不发不快的激越。
这话一出口,全场寂静,说来说去都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是国事却也是家事。
“本宗?独孤姓氏?这个姓氏带给朕什么,利用,屈辱还是谋杀?”不提还好,提到这个,墨良也是一肚子的恨意,要不是姓了这独孤姓氏,他又怎么会跨入这让他牢记耻辱的牢笼,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青青为了他忍辱负重,又怎么会明明心心相惜的两人却徒增众多纷扰。
“你一直没变。”淡然的话语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说话的女子身上。
“青青,你终于肯认我了,我来接你了,接你和孩子们。”独孤韵脸色巨变之后,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你应该知道的,我的心在哪里?你更应该知道,我自始至终在乎的是谁?你即便如此,又能如何?”这是青青有史以来第一次表明自己的心意,也是第一次那么坚定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坦然,从容,虽然没有过多的解释和瓣白,没有示弱的寻求同情,她一直都是如此。
面对问题的时候,不回避,更不逃避。
“可是青青,你别忘了,你是我独孤韵的妻子。”独孤韵脸色灰败的说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青青会如此直言不讳,虽然这些都是事实,但是当他听到这话从青青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受到了冲击。之前的因为激怒墨良的成就感和满足因为此而烟消云散。
“这么说来,你可别忘了,我还是你的母后呢。”青青这三分调侃三分嘲讽四分喟叹的语气让独孤韵失去了瓣驳的权利。
“君悦,静雅,你们过来。”却不想,青青却叫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娘。”一同走到了青青面前的姐弟两,看着神情从容的青青,不知道为何,就感觉到很委屈,想哭,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硬生生的忍住了。
“之前有好多事情没有告诉你们,现在娘当着群臣的面告诉你们,娘一生做事光明磊落,无不能对人言之事,娘一生只为守护一人,那人就是你们的父亲,不管他是奉天的太子,还是良国的皇帝,还是大同的帝王,现在的大良天子,他就是他,是娘一生守护的人。”一句话,简简单单,但是却分外明了,不管之前做什么,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墨良。
“静雅,君悦,父皇也告诉你们,父皇此生此世,心中也只有你娘一个女人,这一辈子,也只会有你娘一个妻子。”听着青青这淡然,但是却让闻者动容的话语,墨良也不禁红了眼眶,这听起来不过是简简单单的话语,可是这其中,青青为他付出了多少,又有谁能知道。
“青峰。”话已至此,墨良打算趁热打铁,直接颁布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