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真的疯了,比初桃这个疯子还要疯。
艺伎,不过是祉园里可以任意贩卖摆弄的艺术品。
从变成置屋的奴仆起,我就再没有抗争过命运。而后我成为了艺伎,可以站直身子的艺伎。
即使想要成为最好的艺术品,也希望在这之前,是不是可以,像她一样试着去抗争一次?
你不是要毁掉我吗?初桃,我拉住她的手不让她挣开,缓缓地趋向我和服的下摆,为什么进洞的只能是鳗鱼呢?没有初夜就无从贩卖,初桃,你敢吗?
她先是一怔,回过神来又有些迷惑地看着我,小百合,你不会被真美羽教傻了吧?
你不敢吗?我以为初桃就没有不敢做的事情。
呵,激将法。她发出一声嗤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似乎将我那隐藏的小心思看得一干二净,既然你这么要求,我应该好好成全你不是吗。小,百,合。
她的声线磁性又沙哑,我的名字总是被她念得很好听。
我安静地躺下,像是古代要侍寝皇帝的妃子,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
伸向我的是一双灵巧的手,会描眉,会泡茶,还会解开我的和服,伸向我幽深的洞穴。
她不会弹三弦琴,手指修长无茧有如葱根,曲起,撩拨,抽插。
而我会红着脸,蹙着眉头,背手掩唇发出细弱的叫声。
她有些喜欢我的身体,轻柔的抚摸我的腰身,揉捏我小巧的乳房。
可她独独不愿意亲吻我。
我捉住她的肩膀,仰头要吻她。
她偏头,我凑近。
她再偏头,我再凑近。
她终于妥协了,任我吃掉她嘴上口红,抹花了她好看的唇角。
我命中多水,眼睛被冲淡了颜色,变成了迷蒙的蓝灰。
她则像是一团火,拼命地燃烧自己,也燃烧靠近的人。
水主动去接近火,浇不灭它,最后也不过是被蒸发的结果。
初桃。
我仰脸看着灰暗的天花板,在只余我一人的房间内低语念道。
身体并无痛感,我该感谢她残存的理智和温柔吗?
蜡烛燃尽,房间一片黑暗。
我低低地笑了,眼泪从眼角滑向地板,温热又透明。
附记:
这是一场绝望又无终的爱情。
艺伎不能拥有爱情,小千代也不会得到初桃的爱情。
就算有一辆缓缓行驶的车,也是开不到终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