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何雪昭奇道。
“嗯,你跟师父在山上这么久,靠什么维持生计?”
“种菜呀。”何雪昭自从知道小纪是肃杀的老大之后,态度早就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笑道:“自给自足,吃不了的出谷换些柴米油盐,再换些布匹,也就成了。”
小纪眉角抽了抽,想象了一下那几人种地的场面,毫无半点光明可言。
就这样,吃晚饭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小纪没有了看到食物的喜悦,夜剑离奇怪得很,按理说看到了老张他们,又有鸡吃,她应该笑得见牙不见眼才对。
晚上,小纪与何雪昭哄叶温唐睡觉,她又念叨开来:“不挣钱怎么行,得想个办法养活你啊……”
在门外偷听的夜剑离一怔,只听到了“挣钱”“养活”等几个关键字,登时恍然大悟:原来,人家嫌自己没钱了!
某夜立刻像被遗弃的小媳妇般纠结起来,他虽是与雪昭一起种过地,但真正花的银子,还是萧建仁以前时不时送过来的,偶尔他也光顾一下贪官污吏的小金库,但是,他真的没亲手挣过钱……
男人的尊严立刻让夜剑离燃烧了。
于是次日,小纪抻着懒腰推开门,却落下了一张字条。
她讶异的瞪大了双眼,低咒一声,急忙回屋穿起外衫。
然而,急匆匆的动作间,她的嘴角却微微弯起,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幸福。
何雪昭捡起字条,也是惊讶得说不出话:她那个心高气傲的小师弟,竟然……
夜剑离美丽的眉角啊,生平就没抽过这么多次。
想要当老板,就必须攒足本钱,可他会什么呢?武功再厉害,总不能街头卖艺吧……
那做苦工总可以吧,可夜剑离扛起了麻袋,立刻有无数的男人蜂拥而至要帮他扛,并且言辞间就是“姑娘家还出来做什么活,回家绣鸳鸯去吧”的意思,气得夜剑离当场脱了外衫,在满地大跌眼珠子的男人面前证明了自己的性别,又对上了工头无奈的视线,他刚来就搅乱了秩序,于是给了夜剑离几个铜板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前面拐弯有家花院,凭你的姿色一定能成为面首里的头牌的。
于是纯情的小夜子纳闷了,面首是个什么东西?
他真的去了。
索性夜剑离也没有纯情到直接敲开花院大门说“我要当面首”。只是一个飞身跃上了屋顶,然后便脸红心跳的开了眼界:几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围着一个半老徐娘的女人……
当下,夜剑离维持着高高在上的浊世翩翩佳公子形象,折回去给了那包工头一拳。
好吧,聪明如夜剑离,也总算摸清了一点门道。
他换了衣衫,束了头发,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顺利的当上了店小二。
可是,掌柜的说,开酒楼的,怎么能让店小二这么脏?强烈要求夜剑离去洗脸洗手。夜剑离阴着脸去了,又阴着脸回来了。
然后,远桥镇轰动了:远桥酒楼里来了个貌美如花的店小二,大家快去看呀。
于是,掌柜的乐开了花,酒楼里从未来过这么多的女客人,若不是这新招的店小二看起来不太好惹,他真想把他关在笼子里收费参观。
眉角在抽,青筋在爆,可他仍要微笑。
“小哥家住哪?”
“姓甚名谁?”
“家里几口人几亩地?”
“可曾婚配?”
“我可以做二房的!”
“有空去我们府上坐坐吧……”
“当什么店小二啊,我雇佣你做贴身侍从如何?”
“小哥……”
……
“呦,美人,往这边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