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苏曼所料,雍正雷厉风行禁足了皇后,皇后身边的心腹亲信全都被押进慎刑司集体审问,一时间后宫风声迭起,人心惶恐。
剪秋的嘴巴最硬,整个人只剩半条命了,还大声哭诉着“皇后冤枉”,但其他人实在是忍受不了慎刑司的酷刑折磨。
尤其是剥开指甲用尖针刺,热铁烙上身烫,绘春、绣夏和另一个近侍惨白着脸,哀嚎不已,冷汗涔涔,早早地招供了,只求死得痛快一点。
景仁宫,雍正面色铁青地看着苏培盛呈上来的供词,大掌一挥,狠狠地扇了皇后一个耳光。
“乌拉那拉?宜修,你这个毒妇!真的是你做的!残害柔则,还有她的孩子,你好狠的心肠啊!这些年来还不遗余力地残害朕的子嗣,你这个皇后做的真是称职!”
雍正怒极反笑,那笑声阴恻恻的宛如一股飒飒的罡风刮在皇后的面上,氤氲着一股要杀人的冷寒怒气。
皇后声嘶力竭地哭着,早已不年轻的面容微微肿起,泛起色衰的苍凉纹路,她缓缓膝行至雍正脚前,泪眼朦胧,带着浓重的不甘和怨毒。
“臣妾才是皇上的妻子,是姐姐夺了我的位置,是她横刀夺爱,不顾多年的姐妹之情,臣妾的孩子那么小就没了,她却怀有身孕,抢走了皇上所有的宠爱,臣妾好恨,不甘啊!”
雍正漠然抬眼,牢牢迫视着皇后被泪水哭花妆容的脸庞,听着她一声声的怨恨和不甘,脑门上的青筋几欲迸射。
他厉声道:“所以,你就这般容不得柔则,用腌臜手段害她?如此善妒,怎堪居后位?亏得柔则临死前还要我怜惜于你,没想到竟是农夫与蛇!”
皇后颓然地坐在冰凉的地面上,苦涩地摇着头,泪眼早已哭干了,整个人悲苦地好似一株风干枯萎的昨日黄花,雍正丝毫不为松动。
若不是慈宁宫里得了丝风声,竹息姑姑及时前来传太后的懿旨,以孝道压着,令雍正不要废后,雍正早已怒极之下,颁布了废后的旨意。
苏曼听闻皇后被禁,身边亲近的宫人全都被杖毙处理,无一留存,心满意足地揭开白玉茶盏的盖子轻拂着袅袅的热气,暗叹了一口气。
“皇后这个大boss总算倒台了!”
后来听宝莺打探消息回来说,祺贵人不明所以,冒冒失失地前去为皇后求情,雍正一怒之下,直接把瓜尔佳氏贬成了答应,禁足半年,罚俸一年。
“雁儿,准备好精致的茶点,若是皇上一会儿来了,也好招待。”
苏曼扶了扶鬓边新簪的一支蓝田玉嵌红珊瑚的如意钗流苏,笑得怡然自得。
雁儿虽然心头疑惑,这会子皇上应该还在气头上,未必会来延禧宫,但她向来是个憨直性子,主子怎么吩咐就怎么做,应了一声“是”,便躬身退下去安排了。
雍正来延禧宫的时候,苏曼重新妆扮了一番,她素来对打扮有所心得,尽量把自己的妆容化得温婉怡人,一身新裁的杏子红绣数枝红白梅花的旗装微微收腰,显得她风姿绰约,纤弱若柳。
“嫔妾安氏给皇上请安。”
苏曼屈膝福身,袅娜地行了一礼。
雍正复杂的眸光缓缓地落在苏曼婉约的面容上,想到昨夜梦境之中纯元的话语,心头微微一动,上前几步扶起苏曼,牵着她的手坐了下来,温声道:“容儿不用多礼。”
雁儿用托盘端来几碟子提前预备好的甜点:梅花香卷、茯苓糕、百合酥、牡丹卷还有两盏红枣银耳汤。
苏曼温顺地用素手拈起一块梅花香卷递于雍正唇边,柔声道:“皇上尝一点吧,这是嫔妾亲手做的,收集了倚梅园最娇嫩的梅花瓣,微微晒干,掺了糯米、木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