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有了孩子,至少你可以专注于我,可现在……”在外面那么威严的帝王,不过也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有七情六欲,会痛苦会伤心,皆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得不到的女人。
不忍看他这样,我柔声安慰道:“这孩子未能保住,也怪夕禾福薄。但不要紧,以后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此话当真?”可以听得出他话中的兴奋,我笑道:“当真。”心里暗想,什么当真不当真,先哄住你再说。
“夕儿放心,我再也不会让你受滑胎之苦,我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伤害,只要你在我身边……”见我点头,皇上又道:“等你身体好些,我带你出宫去玩,我知道夕儿不甘心关在这个深宫里。”
“谢皇上。”他这样一说我自是欢喜极了,真的想不到一个皇帝可以宠妃宠到这种地步,宠到完全放下皇上的架子,甚至不用“朕”的自称。
“夕儿记住,你是我的妻子,没人可以把你抢走,不管他是谁。”皇上的话带着些许醋意,我微微一笑道:“臣妾谨记。”
“什么‘臣妾’?你与她们不同,你我之间,不是君与臣,是夫与妻。”皇上不满的说道,完全没有帝王的样子。
“是,夕儿知道了。”浅笑吟吟,我道:“天色不早,皇上快些回宫吧,夕儿想早些睡。”
皇上说好,终于放开我。扶我躺好转身离去,背影仍是显得有些孤寂。
叹了口气,向外唤子悠进屋。
“主子有何事吩咐?”子悠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样子。我从枕下拿出丝带,递与她道:“把这东西送去太医馆,让今天来把脉的太医查一查里面的药材,有没有什么异常。”
子悠接过,咬了咬唇问道:“难道主子怀疑莫婕妤?”
“你快去查一查就是了。”我催促道。
子悠低头退出门外,小艾端着一只瓷碗送到我面前。知道那里盛的一定是药,也不推辞,仰头喝下。小艾给我换了干净衣服,有整理了床褥,一言不发的要往出走。我看她有些不对,唤住她打趣道:“小艾今儿是怎么了?换了个人似的。”
小艾摇头说没事,我正色道:“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小艾是气自己没用。姐姐每次都能在危难关头保护我,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小艾有些哽咽,微微动容,我道:“谁说小艾什么都做不了?在冰冷的皇宫,最能让我开心的就是小艾了!”
“真的?莫不是姐姐为了让我开心哄哄我的?”
“姐姐没哄你。”我笑道。今天是怎了,一个个都像个孩子。
小艾这才高兴起来,捡了钱似的兴高采烈的走了。摇头苦笑,又想到了自己落胎之事。虽没有多伤心,但怎么也真真切切的感觉过自己腹中的生命,还是有些惋惜。若是那冰魄丝带果真有玄机,我该如何是好……莫漓送我丝带时,我怀孕的事情并未公布天下,难道她是为了有所防备,未雨绸缪?心中一凛,逼自己不去多想。与她相识这一月,多少也真的当她是朋友,若是真的,叫我怎能不心寒……罢罢罢,或许不是莫漓也说不定,凡事都应该往好的方面想想。
是与不是在脑中纠结,我烦躁的钻入被子,告诉自己明日便会真相大白。
十四、又见麝香
第二日清晨,迷迷糊糊醒来,任由子悠给我梳洗打扮。看着她细心的为我妆扮,我问道:“丝带的结果出来了吗?”
“白大夫说今日晌午就能告诉您结果。”
“白大夫?他叫什么”我不经意的问。
“白芍。”
镜中的我面色苍白,子悠往上涂脂抹粉加以掩饰。“白芍……是味药吧。”我挑了只簪子插在头上,左右摆动脸照镜子。
子悠一边点头一边替我整理头发。小艾又端了碗进来,我叹了口气,端起喝下。
“主子还是躺下歇歇吧。”小艾接过碗,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微笑着摇了摇头,我道:“在床上躺了许久,越歇越乏。外面天气应该很好吧,不冷不热,我们出去走走。”
小艾虽是担心,但也没有多加阻拦,跟在我身后生怕我再出什么意外。慢慢的闲逛,不一会走到了月夕设宴的地方,百无聊赖的踱着步,忽闻小艾一声惊叫,忙回头问:“怎么?”
“主子,你看……”小艾一手指向地下,很害怕的样子。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一条干巴巴的蛇映入眼帘,乍一看吓了我一跳,后才忆起这就是那条被若菲杀死的蛇,许是还没来得及清理。
那日没看清它的颜色,今日一看竟是条红黑条纹交错的细蛇。心中一诧,回头问:“这样的颜色,应是毒蛇吧?”
“是啊。这怎么会有条毒蛇呢,还是条死的。”小艾也有些诧异,刚要开口向她解释,忽然听到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听说谧禾殿的惜嫔昨日小产了。”“是吗?”另一个女子应道:“宫中女子滑胎也是常事,不过她……平日里和三王纠缠不清,不受伦常,而今算是遭了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