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的势力无远弗届呵,这几年扩展的程度更有如火箭般飞速,他虽然离家,对聂家的事可是依然关心的。
聂氏交给二弟聂宣是对的,他总能冷静理智又无情的处理任何事情,快狠准且绝不拖泥带水,是个百分之百适合在商场上率军突围的英勇将领,也因此他走得更加理直气壮而毫无内疚了。
只是,面对这个突然间变得如此苍老瘦弱的聂老头,他的心还是很难平静下来。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是不是会愿意不顾他的唠叨,而死皮赖脸的留下来陪陪这个其实很寂寞的老人呢?
甩甩头,聂焰别开眼,决定开门见山的尽速了解现况──
“现在可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说明白了吧?还是我应该直接进去厕所,把那个女人揪出来问个清楚?”
歹徒一直没有再来电,众人守株待兔的时间一拉长,不由得更显疲惫,打盹的打盹,到院子外头抽烟提神的也大有人在,大厅的电话铃声不时的响起,来自四面八方的回报均是查无所获。
聂焰嘴里叼了根烟,斜倚在窗边的脸庞看起来冷硬而严肃,听了所有的前因后果之后的他简直平静得可以,只有骆向晚看出这个男人正在努力压抑着他已经濒临爆发边缘的怒气,因为他全身都紧绷着,蓄势待发的能量不住的在他身上累积。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越是生气越是沉默不语,如果他会对她吼叫,绝对比他一句话都不对她说来得好。
她的胃空了,更加的隐隐作痛,两个多小时前她跑到厕所吐,差点没连胆汁都给吐出来,回到大厅时,他已经了解了整件事的大概,直挺挺的背对着她,像是散发着一种无言的抗议。
明明是他提出离婚,明明是他先放弃她的,明明错在他,理亏也在他,为什么此时此刻她要觉得对不起他?觉得他不理她是对她的一种严厉指控,一种可怕的惩罚?
窗边的聂焰借着窗户镜面的反射不时观察着她的动静,偶尔,他会回眸,见到她那张像纸一样白的脸时总是忍不住在心里低咒。
她不会是又犯胃疼了吧?
以前她胃疼时也是这样苍白着一张小脸,惹得他心疼不已……
啧,他究竟见鬼的在想些什么?这个女人早在五年前就走出他的生命,他告诉过自己不会眷恋,他也相信这五年来已经把自己训练得很好,为什么还会在此时此刻感觉到过往的余温?
这个女人瞒着他独自生下儿子,害他变成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现在又把孩子给搞丢了……他该气得掐死她才是!
骆向晚整个人缩在沙发的一角,越缩越小,因为自责因为害怕因为紧张因为恐惧,她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她的央央呵,究竟在哪里?不会有事吗?有吃东西吗?能睡吗?会不会一直哭着找妈妈?
她想着央央想睡时总要找他的小被被,摸着被被边缘的小熊图案边摸边睡,只有这样他才可以睡得安稳;她想着她的央央睡觉前总要先喝下两百四十CC的温牛奶,然后再用他的皮卡丘牙刷刷牙后再上床……
他一定没法子睡的!他一定是一直哭一直哭的!
越想心越痛,越想越不安,骆向晚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庞大的恐惧和压力,在事情发生将近二十个小时后的现在,声嘶力竭的哭了出来──
“你们究竟要我等到什么时候?该死的你们!现在天都快亮了,我的央央早就该上床睡觉了,可是他没有喝牛奶,没有被子,没有妈妈陪在身边,他怎么睡得着?他会害怕的!他一定会害怕的!天啊……”她掩面失声痛哭,整个人因为过于激动而从沙发上滑落,双膝跪上了冰凉的地板。
大厅里本已昏昏欲睡的众人全被她这突来的哭声给震醒,在诧异这位从出事以来就一直十分平静坚强的女人竟会突然发飙之余,也只能纷纷不自在的别开眼,不去迎视她的目光。
无能啊,他们也这么觉得……
不过,造成他们如此无能的罪魁祸首……又不是他们!
“你们究竟在这里干什么?如果他们一直不打电话来,难道你们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找到我的儿子吗?”
聂焰挑眉,捻熄烟朝她走去。
她看他走来,情急的只想逃。
“全都是没用的家伙!没用的家伙!该死的没用的家伙!”她边骂边起身,跌跌撞撞的抓着手机便冲出了大门。
她决定自己去找!大街小巷的找!
只有她认得央央的哭声,只有她可以找得到央央!
聂焰在她踉跄的差一点摔在地上的前一秒钟追上来,扯住了她的皓腕──
“骆向晚!你在干什么?你想去哪里?”
她甩着手,想把他的大手给甩掉,却突然一阵头晕,没把对方的手给甩掉,反而还因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