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木匠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衣橱,能理解熙儿的设计并做出来,连他都暗暗的佩服自己。
熙儿很是满意这些个家具,恨不得什么也不刷就直接用上,但后来想想,怎么地也得做些防虫措施吧,就让卫木匠单给刷一层防虫防蛀漆,还要保持木头的本色。
这个屋内的门都是用的原木色,比满屋全是红色好的多了,又显得很温馨,很田园。
等房子建好,通个十天半个月的风,再把家具用牛车拉过去就行,到时直接拎包入住了。
睡觉的棉絮被子,熙儿去镇上时都已经定做好了,老的破被子一个都不带,从垫到盖的全换的新的,还多买了些棉被,留着姥爷舅舅他们一家来做客时盖的,光棉被就整整拉了一牛车,凡是见到的人都是羡慕的眼神,这年头棉花产量本就不高,所以棉被价格不菲,光一张就得二三两银子,何况这一牛车。
每张被子熙儿又配了不薄不厚的棉布回来自己做成被套,这样洗洗晒晒也方便,不像先前的棉被,都是一个布面子,一个布底子,一针针缝在被子上,要洗时每个布面布底都得拆下,很是麻烦,邋遢的人家估计盖一辈子也不拆洗。
日子就这么忙碌中,眨眼到了柏文成亲的日子,据说柏大柱早就帮柏文买了先前看中的小院子,女方也很满意。
柏大柱前些天就过来带信儿了,让柏老头和孙氏务必出席,小孙氏和柏二柱一家六个人也打算过去,熙儿家就柏三柱和王氏过去,熙儿几个得照看着家里,也就没打算过去。
关于出份子的事情,柏老头找柏二柱和柏三柱兄弟俩商量了一番,柏老头的意思,老三家现在富足,多出些,他和二儿子家少出些,加上先前柏老头贴了部分柏文买房的银子,柏老头就不打算多出了。
柏三柱也没吱声,一来他不知道现在家里有多少银子,王氏也不把银子了,家里所有的银子都在熙儿手上;二来,因为上次的事情,柏三柱多多少少有些忌惮,王氏和儿女们到现在都不太跟他亲近,这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柏老头商量后决定,他和老二家出个一两银子,在庄户人家也算是厚礼了,但是对方是镇上的,就不知道这风俗相差多少,所以老三家出个五两,帮他和柏二柱家也稍稍的扯扯平,长长脸。
柏三柱回到屋子就跟王氏说了,王氏没啃声,把儿女们都喊来商量。听柏三柱再说了一遍柏老头的决定,兄妹几个面面相觑,熙儿没多罗嗦,回了自己的屋子,拿来了一两银子放在桌上,柏三柱惊讶的看着熙儿。
“爹,咱家只能出一两,不管咱家有没银子,咱没道理出的比爷比二伯还多,虽说出一两,给哪家看咱家出的都是只多不少的了,谁说有银子的就该多出,没银子的就该少出啊,”熙儿顿了顿,忍了很久的话,她决定还是说出来,本想找个机会单独跟她爹说的,后来想想,柏三柱的性格以及他的思维方式,就该简单、直接的跟他说明白。
“爹,爷是你的爹没错,可爹你别忘了,你还有我们几个儿女,还有这个跟你同甘共苦的娘,爷尚且知道偏袒他喜欢的儿女,爹咋就不能自私些,偏袒我们这几个儿女呢,大伯知道往家捞银子,二伯也是如此,咋就爹把自家的银子往外撒呢,难道我们和娘不要过日子?”熙儿仔细看了看柏三柱的脸色,还好没到听不进去的状态。
“就说爹是孝心,可这孝心得表达在点子上,不是说自己的利益不争取,自己的儿女不去护,我们兄妹几个不靠你和娘护着还得靠谁?爷奶偏心,爹你承不承认,就说分家,凭啥咱就不能分地,分银子,那份是爹该得的,至于你得了之后再给爷或奶,那是后话,至少你得争取啊,还有分家前说好的,地里的粮食收成后分五分,可咱家的那份呢?谁也没跟你说过,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这不是不给你脸吗?”熙儿喝了口水。
福子几个听的是直点头,王氏低着头抹眼泪,显然想到了以前跟柏三柱过日子受得委屈。
熙儿继续说道:“就拿这次咱家盖屋子来说,爷或二伯主动讲过要来咱家帮帮忙吗?没有,看那二伯娘和二伯的脸色,恨不得赶紧把咱家的东西都抢过去,爹啊,咱家的银子是咱一家人辛苦赚回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你想过没有,大哥二哥爱读书,不该送他们去私塾吗,还有小喜子,”
小喜子一听熙儿提到了他,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顿时睁的大大的,小小的身子也坐的直直的。
“小喜子也得读书啊,咱家的男儿们得有好的出路,好的前程,不能光在这巴掌大的山沟里生活一辈子,外面的世界大呢,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哥哥们和喜子应该有这个条件去见识,咱家先得把自家顾好了,才算是孝敬了爷奶姥姥姥爷。”说了一大串,熙儿自己都讲累了,也不知道柏三柱听进去了多少。
反而福子和禄子越听越来神,“三妹,我们真的能出去见识吗?”禄子迫不及待的问道。
“当然能,好男儿志在四方。”熙儿答道。
禄子听完兴奋的拉着福子的手就差点蹦起来。
“不过,前提条件是得好好的学知识。”熙儿笑着说道。
“当然,我和大哥定不辱命。”禄子郑重的拍着胸口说道。
柏三柱听后一直头低着想事情,半响才抬起了头,郑重的说道:“熙儿说的对,我不是个称职的爹,我一直认为只要啥都依着爷奶就是孝顺,你们娘和你们都跟着吃了不少苦,福子禄子这么大了,我是该为我的儿女们操操心了,熙儿,爹和欣慰,你能完全正常了,而且变得很聪明,从今往后,爹听你的,你怎么说,爹怎么做,这个家就靠你们兄妹几个了!”
柏三柱几乎从来没讲过这么长段的话,看他说的语气,确是认真思量后才说的,那眼神变得坚定,腰杆子也坐的直直的,整个人的精神气都不一样了。
熙儿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