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君扁扁嘴,似乎已经尝到那醉蟹的鲜甜醇香的美妙滋味。
她的头扭向一边,轻哼了声。
“上次不是你说不能沾这些荤腥,说是吃了对身子不好。怎么转眼又给我带了醉蟹?”
话里带着埋怨,其实就是在撒娇。
南洛倾鲜少见祖母这幅老顽童的模样,放柔语气,耐着性子哄着。
“上次祖母的身子还未恢复,不能沾任何的荤腥。如今见祖母面色红润、神采奕奕,想来恢复的极好。这些醉蟹正好能抚慰祖母的五脏庙。”
棠悦将食盒交给赵嬷嬷,赵嬷嬷得到顾老太君的眼神示意,小心的打开食盒,拿出里头酒香四溢的六只醉蟹,又命手脚最为麻利的侍女用精巧的工具将蟹肉挑出。
顾老太君佯装生气还没有片刻就装不下去,望着南洛倾的眼中满是宠溺与欢喜。
“这醉蟹闻着不错,可是上好的花雕?蟹的个头也足,你弄来这一道菜得花不少功夫吧?”
顾老太君越看南洛倾就越是喜欢,就连她的喜好都摸得一清二楚。
年轻的时候她就有贪杯的爱好,年纪大了以后,也喜欢偷偷温酒来喝。
自从病重,大孙顾瑾天便不再让她喝一口酒,顾老太君为了身体不得不听话,浑身又难受得像是蚂蚁咬一般。
所以说,这外孙女是懂她的喜好的。
冯依依从南洛倾进屋后,脸色就没有好过,听姑母一个劲的捧着那个小贱人。
她瞟了眼食盒上的标记,心下一动,故作惊讶的开口:“不得了,这可是宝玥斋的醉蟹?”
顾琴觉得冯依依的话有些奇怪,宝玥斋的醉蟹天下闻名,买来孝敬老太君也是情理之中。
而冯依依突然这么说,岂不是又将南洛倾捧到高处么?
虽不懂冯依依为何这么问,她还是附和道:“可不是么?宝玥斋的醉蟹一只难求。”
南洛倾不咸不淡的瞥了眼冯依依,不用猜都知道这个女人要搞事。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冯依依隐隐兴奋道:“可我怎么记得,一年只开业七天。这个月并不在宝玥斋开业的时间里,不知道御王妃娘娘是怎么弄来这冒名顶替的醉蟹来哄大姑母开心?
其实吧,礼轻情意重,送什么蟹都不重要,就是这弄虚作假的手段着实脏。”
话音刚落,院中所有的视线都锁定在南洛倾身上,似乎期待着看一场好戏。
棠悦听这话都气得差点要撸袖子打人。
果然,人脏看什么都脏!
顾老太君不满的蹙眉,当然,是对自作聪明的冯依依不满。
他们祖孙俩儿叙旧,其乐融融,就她冯依依话多!
“冯姑娘这句话体现了你是个多么浅薄的人。宝玥斋对你们是一年只开业七天,而本王妃是宝玥斋的座上宾,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只要想吃,随时都有。”南洛倾亮出宝玥斋的玉牌,这东西就是个信物,做不了假。
南洛倾一早就想给祖母送点开胃的小食,棠悦推荐了宝玥斋的醉蟹,可惜醉蟹难约的很,还得等到特定的时间才能买。
她联系上宝玥斋的大厨,帮他治了些常年不好的顽疾,大厨对南洛倾感恩戴德,说是以后只要是宝玥斋的菜品,她想要多少就能吃多少。
不用排队就能吃上最新鲜的菜肴。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凝在冯依依身上,看笑话的对象从南洛倾换成冯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