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一看没戏了,也老实,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我师父在便秘,他叫我顾店,拜託你千万不要把这事说出去,不然我又会被打……」
「你说谁便秘,老子这叫做修行!」
然后便秘的师傅从店铺后方出现了,他看起来不过五十岁,两撇八字鬍配上剑眉二道,看着颇有道士风范。
「师父饶命啊!」
道士迎面而来就是一个拳头,硬生生打在头顶上,小伙子按着头,抿着嘴,估计是想喊痛又不敢只好憋着。
「对不起,他就是这样好玩,先生没受伤吧?」
「没事、没事。」
我注意到道士的目光停留在胡子越身上,他很有兴趣地打量他:
「喝!你身上怎么有股尸体的味道?」
胡子越没说话,道士就先发制人:
「要不我替你做个法事?你这样不行,年纪轻轻就浑身秽气!」
「不用,我很好。」
「师父!他好像鬼,我好怕啊!」
小伙子不甘寂寞地在一旁嚷嚷,又被他师父揍了一拳。胡子越看着他们的互动,最后还是问了那道士,有没有听说过周善跟千阳锁的事情。
道士一听脸色就变了:「现在还知道这东西,你不是普通来头吧?」
胡子越只是沉默,也没把自已的家世搬出来,说老师父,您晓得千阳锁?
道士点点头:「我认识周善先生,也晓得他来过这儿拿千阳锁……他离开台湾之前还有来这里找我聊过天,跟我说了许多心里话……这都好久以前的事了。」
道士话匣子一开便停不下来,抓了一把瓜子边嗑边说起了故事。
一九八六年一月的夜晚,「江月」里的老员工在柜檯旁边拖地,突然有个老人提着大包小包,风尘僕僕地走来,什么都还没说就倒在门口。
老员工吓坏了,把这人抬进民宿里,因为冬天是旅游的淡季,还有很多空房间,他带他到房间里安顿好之后,发现他发着高烧。民宿里毕竟没有提供医疗服务,老员工于是拿起电话要叫救护车,没想到那人突然睁开眼睛,死命地抓住他的手,颤抖着声音说,求求你,不要打电话。
老员工很疑惑,告诉他这附近都没有诊所,不赶快送到医院去肯定会死的,谁知道他笑了,说自己不会有事。
在这个人弥留的期间,他经常说梦话,不停地喊着,胡天师……你不会骗我……胡天师……
「胡天师?跟你同姓欸好巧喔!」我忍不住插嘴。
「喔?这位先生也姓胡啊?」道士笑了。
胡子越却笑不出来,用口型说,那是我叔叔。
什么!怎么会在这个故事里听见他叔叔的名字!我差点都坐不稳了,胡子越却很快恢復冷静,要道士继续说。
在三天后,这人还真奇蹟似的退烧了,所有人对此都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不久之后,发生了一件更耐人寻味的事情,那就是有人在水塔里发现了一个乞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