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臭小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今天正憋着一肚子火,刚好拿你撒气,哈哈,你还手啊!懦夫,哈哈,懦夫。”
冷锋双头抱紧脑袋蜷缩一团,脑海里闪过母亲的教导,如果还手,必然会连累母亲,埃克绝不会放过自己,绝不能失去矿区的工作,我要赚钱,我要赚钱给母亲治病,冷锋心里默念着这几句话,警示自己一定要忍耐。
等村田疲乏时,冷锋已然奄奄一息,村田见冷锋一动不动,心里有些发虚,矿工不能杀害矿工,这是矿区的规矩,纵然是村田也不例外,埃克不会因为一条狗破坏规矩,激化矿工内部矛盾。
“死了吗?”
村田脑袋嗡的一声,然后就是一片空白,吓的双腿打颤,惊恐地环视四周,发现四周无人时,连滚带爬逃离了闸门区。
“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冷锋脑海一股强烈的信念缓慢升起,他艰难地试图爬起,身体只离开地面半厘米,却感觉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然后他再次爬起,又倒下去,经过十几次的尝试,他终于站了起来。
“妈妈,我一定会回去,你等着儿子。”
当冷锋拖着疲惫到极点又痛苦到极点的身体蹒跚着返回五区最小的一个隔室时,这个不足五平米的狭小空间的门口正蹲着一个面容憔悴,双眼充满期盼的中年女人,她的年龄也才四十多岁,然而病魔在她脸上留下的沧桑和痛苦,让她看起来就像六十多岁的老妇人,纵然如此,依旧无法掩饰她面容中依稀残留的绝代芳华,如果不是病痛折磨,或许她,然而这一切已然只是假设。
“锋儿吗?”
一句母亲饱含柔情的锋儿,顿时让冷锋觉的一切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是锋儿。”
冷锋咬紧牙关,站直身体向母亲所在的位置走去,他不能让母亲发现自己身受重伤,那样母亲会更加伤心痛苦,母亲的眼睛因辐射受损,视力降低,如果看到自己受伤的样子,肯定会痛苦流泪,那样她的眼疾会更加严重,冷锋默默告诉自己。
“锋儿,你的脸?”
冷母使尽全力站起身体,摸着墙壁向冷锋走来,虽然冷母的眼睛视力降低,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依然发现了冷锋流血的面容,其实冷锋已经擦拭过头上的鲜血,无奈头部被村田踢破了一个窟窿,鲜血流淌不止。
“哦,没事,运输船翻了,头破了点皮。”
冷锋立刻上前,搀扶母亲进入房间,冷母口含泪水,她心知肚明,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以往冷锋带伤回来都会试图掩饰,冷母只当并不知情,但是她的心在滴血。
冷锋一直以为自己伪装的非常好,殊不知母亲只是不忍揭破他仅剩的一点尊严。
房间只有五平米,这间隔室是五区最小最简陋的房间,由于攒钱治病,冷锋母子只能选择最廉价的居所,吃着最廉价的食物。
房间里摆着两张生锈的铁质床,除了床基本没有家具,两张床的中央一个破旧不堪的木柜权当是这间陋室里比较光鲜的唯一家具,上面整齐摆放着洗漱用品,柜子里装着几件衣物,不过都是母亲的,冷锋除了身上这套工作服,没有其他衣物。
冷锋将母亲搀扶着坐到床上,冷母坐下后从木柜拿出一个纸袋,里面装着包扎用的纱布和碘伏,由于冷锋经常受伤,冷母托汤姆大叔从贸易区买来了这些治伤用具。
“妈,你今天见过汤姆大叔吗?”
冷锋原本以为汤姆大叔偷空来照料母亲,发现只有母亲时,不禁有些担忧。
“没有,汤姆大叔已经两天没来了。”
“两天?我不在的两天?”
冷锋眼角露出泪花,这预示着母亲已经两天无人照顾,原本以为汤姆大叔会照料母亲,自己可以矿区加班多挣点钱,没想到汤姆大叔已经失踪两天,冷锋脑海像炸开的稀粥,不禁引起脑袋剧烈疼痛。
“啊。”
“怎么了?锋儿?”
“没事,妈,都是儿子的错,这两天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冷锋失声痛哭,泪水中既有悲痛又夹杂着委屈,他抱紧母亲哭的越加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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