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安子带着当归、石南等人,一人提着一个木桶,也不知桶里装着什么,大伙儿守在城门口。
石南眼尖。远远地看着板车队伍来了,兴奋地大叫:‘安子哥,板车队来啦!‘
安子定睛一看,果真看见了车队。大喜道:‘全体都有,各就各位!‘
张力坐在马车中,通过车窗看见了安子的举动,不由得微微颔首。
城门前本来有不少老百姓,此刻见远处来了一队板车。纷纷驻足观望!
板车队驶近之后,众百姓纷纷看清楚了车上被绑缚之人,顿时一阵惊呼:‘哎呀,那车上不是金陵结义帮的陈三爷么?‘
‘什么?陈三爷被绑在板车上了?‘
‘什么人敢绑陈三爷……‘
板车队接近安子等人的地方了,只见安子一声令下:‘倒!‘
众小p孩纷纷打开桶盖,将桶内物事泼到了每一部板车上被死死绑住的人身上!
众百姓只觉得一阵腥膻之味扑鼻而来!
一名老者一声惊呼:‘哎呀!这泼得是狗血呀!‘
安子领着众小孩一阵哄笑:‘狗血!确实是如假包换的狗血呢!‘
陈三爷此时一脸腥膻,狗血迷住了双眼,心中那叫一个气啊!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落到了张力手中,实在是生不如死!
陈三爷干脆匍匐在板车上,将头埋了起来。仿佛那鸵鸟一般……
高元良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上高举一个大木头牌子,上面写着鲜红的大字!
车队进入了南京城城门,沿着南门大街一路行驶过去!
百姓们明白了,这是在……游街!
一名生员模样的围观群众,看见了高元良手上高举的那木牌子,于是便摇头晃脑地高声念了出来:‘张力专治疑难杂症金陵综合医馆……专治……‘
旁边一名小妇人急忙道:‘专治什么呀?‘
那生员讪讪地道:‘牌子上没写呢!‘
小妇人有些失望,一旁一名老者一声惊呼:‘哎呀呀,那些人犯脖子后面不是竖着牌子么!‘
那生员定睛一看,果然如此。往前面凑了凑,大喜道:‘我来看看,他们到底专治什么?‘
生员的话吸引了一众围观群众,大伙儿跟着马车一边走。一边念着人犯脖子后面的牌子上的字。
先前那生员起了个头:‘我看看专治什么,专治……急性……‘
后面一位汉子接着道:‘短暂性……‘
最后由一名老者高声道:‘精神障碍!‘
众人一阵惊呼:‘我的娘啊,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这是什么病,没听说过呢!‘
那生员得意洋洋地道:‘虽说我也不知是何病,不过先前我去张举人医馆治病,他随时挂在嘴上的话就是……是病。就得治啊!‘
……
游街足足游了一个多时辰,将南京城北上元县、城南江宁县各条主要街道都走遍了,张力才将陈三爷等人送到了江宁县县衙!
张力对主管刑名的县丞说,这‘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却也不难治,县衙里关个三五天,每天一顿鞭子下去,自然就会老实了……,啊,不,自然就会痊愈了!
不过每天早晚必须给‘病人‘泼一桶狗血,以作为药引……
那县丞早就知道张力张举人大有来历,连知府程大人都忌惮三分,又怎么可能敢冒出半点杂音?自然乖乖地将人犯收监……啊,不,收治,治疗嘛!
按下张力等人不表,先说那许秀才。
许秀才自从昨夜没见到陈三爷等人回来,就知道情况不妙。
后来见到陈三爷和手下被张力捉来,冠以‘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的病名游街,这才如丧考妣地来到应天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