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来到练习室后,只见三名学员站在那台机器面前。一名学员戴着耳机(当时我以为是平常听MP3时戴的耳机,其实它是DJ连接舞曲时所用的专用耳机),一只手扶着耳机,那一只手则用中指不时地轻微拨动一下机器上包子大小的圆形物体。另外一名学员戴着顶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几乎看不到他的眼睛,而他却用两只手不停拍打着机器上的几个方块按键。第三名学员就是早上叫我们起床的学姐。只见她左胳膊向上伸直,左手食指指向天花板,右手拿着麦克风,两眼看着前方大声喊到:“女士们,先生们!跟着我们音乐的节拍一起High起来吧!”
再瞧练习室的中央,除了我,其他学员全都聚在那里疯狂的蹦着跳着。
给我印象深刻的是,学姐他们三个人虽然分工明确,但是都会做出同样的动作——来回摇头。
DJ学员们给我的感觉确实与众不同,他们每人都是自信满满,我行我素,唯我独尊的新新人类,他们的表演使我闻到了属于年轻人的动感与活力,就是四周环境不怎么协调。
整个一下午的实践课,我倒没觉得自己实践些了什么,因为初来乍到,根本轮不到我去摸机器的份儿,就算让我摸我还真怕把机器给摸出什么毛病来,再说了,几个小时的实践课根本就没看到老师的影子。所以,我只能拥有在小机器的旁边观看的权利。
城市天边的夕阳掠过几只鸟儿,深红的霞光洒照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而我站在夕阳的映照之下、宽大的街道一旁,看着餐馆外的牌子上标明的各种主食的价位,思考着一个问题:“我是要大碗呢还是小碗?” 最后,当我从口袋里掏出仅有的三块五毛钱之后,决定了我只能吃小碗的命运。
吃过晚饭,我到附近的取款机取些钱后便回了宿舍。
谁知给我开门的竟然是助教(再之后的日子里我才知道,助教也是住在这宿舍的,只不过在我刚来的那两个晚上他也去玩通宵了。这使我联想到“当贼的永远喊抓贼”这句话。
助教对我很客气,说要多出去见见世面,还说必须得去现场感受一下那里的气氛。既然是老师说的话,那我这个当学生的只好听从了。
我们两个又坐上出租车。到了这座城市最大的迪吧,我又付出了近四十块钱的打的费。然后我们买了门票(一人五块)进去了。
说实在话,在来这家迪吧之前我只去过我家乡的一间小酒吧,到那里的客人也寥寥无几。而眼前规模这么宏大的迪吧,黑压压的人群我是头一次见。我看到现场弹力十足的舞池、高档的饮酒区以及超宽敞的群舞区全都是人。台上是打碟的DJ和喊麦的MC,两座插着钢管的领舞台上有两名穿着*的Dancer(领舞者)在跳钢管舞。
正在这时,我们碰见了公司的其他几名学员,他们也是来这玩儿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疯狂的舞曲结束,而接下来全场响起了Hip Hop(中文翻译叫嘻哈)的动感舞曲。只见一个年轻人在群舞区的中央跳起了Hip Hop舞(街舞的一种,最早是从美国黑人那里流传出来的)。
人们在他四周围成了一个圆圈。我们也围上去看他。我笑着说:“跳得蛮不错嘛!”话刚说完,旁边一名头上围着彩色头巾穿着宽大的T恤、仔裤以及复古板鞋的学员推开我们,一个跟头翻进了圈子内,一场无可避免的斗舞拉开了帷幕……
此时,全场的气氛已被点燃。人们都围着他们两个大声吆喝起来,而我们更因为其中一个是自己身边的人而欢呼雀跃着。
只见对方那位跳了一段难度极高的舞蹈动作之后,我们这位不甘示弱,跳出了难度更高的舞蹈动作,并且还玩单手倒立。我们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但同时,站在我身旁的助教不屑一顾地冷笑一声,转身朝一边走去,离开了这个圈子。
对方更加卖力地秀出了一组舞蹈动作,而且非常连贯地一气呵成。同样,对方那位也得到了热烈地掌声,不过我们却给了他嘲讽地嘘声。看来我们这几个人的素质确实高不到哪去,得向雷锋同志多学习学习。不过现在这种情形我倒宁愿让别人多学习学习我们。
我们那位不负众望,当仁不让地跳出难度高超而华丽地舞蹈动作,并且还单手倒立转圈。引起我们热烈的掌声,支持对方那位的一些人也发出了难听的嘘声,还做出了大拇指朝下的手势……
由于内急的原因,我不得不向洗手间的方向行去。
当我从洗手间出来走进场内时,发现另外一边也围了许多人,好奇心促使我向那边走了过去。
不看倒不知道,一看竟吓一跳!只见助教忘我投入般地大跳着舞蹈。这种舞蹈我从未见过。说是街舞吧,不像。说是踢踏吧,够呛。说是芭蕾吧,鸟样!我敢保证,地球上以前没有出现过这种舞蹈。我看是外星人舞吧,还有点像。
围着他看的人越来越多,这些看客不是围着他鼓掌,是因为他跳得滑稽而觉得可笑。他却不以为然,沉醉在其中。
我站在人群里,看着他跳着那史无前例地超震撼舞蹈,瞧着他那一个月也不洗一次的披肩长发,赶紧闭上了双眼,感觉自己现在再多看他一秒,就会马上昏厥过去的。
在这危急关头,我做了一个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的重大决定:管它三七二十一,自己先回宿舍再说。
于是,我丢下助教(如果一会儿助教找不到我,可能会以为他把我给弄丢了),自己先回到了宿舍。
当回到宿舍后,我知道有一名学员带来了一个女孩儿(附近一理发店的洗头妹),他说会领着她去卧室睡。因为宿舍有三个睡觉的地方。客厅住着我们二十来个学员,都是上下铺。两间卧室,一间住着两名珍稀的女学员,是一张上下铺。另一间是授课老师(不包括助教,助教也是睡在客厅的)住的房间。听学员说,开课至今,授课老师只在此住过一晚。不过他的房间却有两张床,还不是上下铺。没错,这名学员与那个女孩儿今晚将会睡在授课老师的卧室内。真是没有天理,领来女人就能享受这般待遇,发自内心觉得男女不是一般的不平等,而是二般的不平等。
正当学员们陆陆续续回到宿舍之后,戏剧性地一幕发生了。助教来到了宿舍,并且他也带了个女的回来。那女的说实在话,长得不比东施差,和熊猫的身材有得一比。
助教看见我埋怨地说:“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就回来了!”然后,他开始跟领来洗头妹的学员交谈起来,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