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才是为百姓发声的好诗人啊。”
朱标给朱元璋递过去一杯热茶道:
“儿子前段时间在大本堂当着诸位学子的面,抨击儒家,宋师就像是受了打击一般,已经连续告假大半个月了。”
朱元璋摆了摆手道;“不用管他,这个老东西,就喜欢钻牛角尖。”
“他误导你那些弟弟不要紧,要不是标儿你心眼多,咱大明的储君,非让他带歪了不可!”
提到这件事,朱元璋就气得牙痒痒。
要不是朱标拦着,他非得砍了宋濂不可!
朱标轻笑大:“宋师也不过是个被儒家利用的可怜人罢了!”
朱元璋冷哼道:“他可怜?”
“这老东西可一点都不傻!”
“咱以前以为,打仗每天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晚上睡觉都不敢沾枕头,后来当了皇帝,咱就想,咱用不着这么累了吧。”
“可是结果呢,这些弯弯绕绕的,比打仗费神多了!”
朱标打趣道:“要是跟打仗一样直来直去,父皇早就提着刀将那些看不顺眼的人都砍了。”
朱元璋瞪眼道:“咋地,那些乱臣贼子,难道不该死吗?”
朱标反问道:“那胡惟庸,该不该死呢?”
被朱标这么一问,朱元璋顿时一愣。
“胡惟庸?”
“他确实该死!”
想到自己的这个丞相,朱元璋眼神中露出一抹狠辣。
“只是现在,还不是他死的时候。”
经过之前空印案的事,那些被拿的官员,尤其是御史中丞涂节,在得知自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后,义无反顾地供出了胡相指使涂节做的一系列好事。
气得朱元璋当时就要下令捉拿胡惟庸。
不过后来为何等到朱元璋出了诏狱后就好像忘了这档子事,就只有天知道了。
至于胡惟庸,自然是没有收到任何处罚,依旧是中书省丞相,就连朱元璋的一句敲打都没得到。
朱标恍然道:“所以啊,父皇心中其实都明白,什么时候该杀什么人。”
“也明白什么人该死,什么人不该死。”
朱元璋笑骂道:“你以为你老子还是当年那个打字不识一个的要饭行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