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兄弟,麻烦你。”
徐翔和冯宝宝二人都是浑身湿透,又在土河车上滚过一圈,沾上不少泥浆,显得十分狼狈。
尤其是冯宝宝,一身灰褐色的快递员工作服和那双“老解放”上面都沾满了泥巴,她的帽子居然还在,遮住被泥巴染脏的脸蛋,长发紧紧贴住衣服,整个人显得更加邋遢了。
徐翔上衣口袋被打湿的烟草被碾碎,沾得白色衬衫上到处都是,没了衣服装扮,整个人也显得老了不少。
“放心吧,徐先生。”马英杰点点头,他引以为傲的不仅仅是绵山大罗宫学来的法术,还有一手精湛的医术也常被外人称道。
“徐先生,放心吧,马兄在此道颇有天赋,年轻一辈里面,马兄的手术和方劝的用药都是一绝。”
诸葛栱开玩笑道:“徐先生,你这个年纪还要操劳这些,够辛苦啊。”
徐翔无奈笑笑,这种事情他本来可以稳坐大后方遥控指挥的,但他怎么忍心让冯宝宝一个人参加这次任务,若不是董事会下派这个焦国定协助(监督)他,这次他甚至会把冯宝宝调换掉。
冯宝宝感到徐翔体内不安的炁流和平静的表情不符,不解地看了看他,终究搞不明白徐翔的情感。
“宝宝姑娘,你也受伤了么?需不需要我帮你看看?”风正豪忽地问道,他的圆框眼镜只是作为一个商人的装饰品罢了,正巧看到冯宝宝袖口下滴下几滴鲜血。
“哦,不用咯。”冯宝宝捂住右臂,“很快就会好的。”
徐翔暗道不好,立马扯开话题,他拧干袖口的水,站起身问道:“马伟杰老弟呢?我们刚刚已经行了一半的路程,他应该注意到了才对。”
洞口处水汽弥漫,加上水面反射,在洞内看得不太清楚。
唐牧之确认好十月花身体情况稳定之后,眼见这她无声地笑逐颜开,这才开启肉眼神透过水汽向上望去,朗朗晴空,不见一物,这里距崖边不过二十来米,众人都是炼炁士,抓住隐线向上爬的话,两个伤员都能上去。
“诸葛先生,从铁索爆炸之前你好像说了句话……”唐牧之发问。
诸葛栱叹了一口气:“行至铁索途中的时候,我心有所感,兴致来潮算了一卦——地水师,说明咱们前面比较坎坷,我一猜这个铁索桥就要出事。”
“言……言出法随了属于是。”十月花虚弱地吐槽道。
“你这丫头啊,真是够倒霉,好好休息一阵吧,一会我们就想办法上去。”诸葛栱有些哭笑不得。
风正豪却对诸葛栱的话来了兴致:“诸葛兄,这‘地水师’卦能否详细说说?”
诸葛栱解释道:“下坎上坤,这卦是异卦相叠。‘师’指军队。坎为水、为险;坤为地、为顺,喻寓兵于农。兵凶战危,用兵乃圣人不得已而为之,但它可以顺利无阻碍地解决矛盾,因为顺乎形势,师出有名,故能化凶为吉——正与我们此刻的境地相符,只要我们扛过前面的坎坷,后面的事情便会顺利很多了。”
诸葛栱顿了一顿,“因地制宜,这一卦我算得十分粗糙,只有参考价值。”
“怪了,马伟杰老弟怎么每个信呢?”徐翔有些惴惴不安,电话等设备都掉进水里找不见了,执行任务时铩羽而归的第一步往往是联系不到队员——这是他工作这几年积攒出来经验。
唐牧之心里也是这般想法。
嗡嗡嗡——
一阵密集的蜂声从洞口上方传来,一直呆坐在那里的姜庄子突然面色一变,大叫一声:“不好!”
众人霎时紧张起来。
姜庄子神色慌忙地解释道:“这个声音是诱蛊——狂蜂;触碰到炁体的话会直接爆炸,它们速度很快,要用其他手段迅速将之赶走!”
唐牧之闻言,一双肉眼穿透水汽向洞外望去,只见数十只小孩拳头大的黑色蜜蜂震动翅膀正向这边飞来!
他没有急着动手,他记得“诱蛊”是一种陷阱式的蛊术,在某一目标留下特定的蛊毒,这种蛊没有毒性,但可以不依附有机物长时间存活,一旦有生物触碰到这种蛊毒,其他被蛊师种下蛊毒的生物会群起围攻这个触发诱蛊的人。
“这说明我们触碰了‘陷阱’,但不可能啊……算了,不想这些,蛊毒我只是略懂,千奇百怪的什么都有,胡乱猜测没有什么作用。”
唐牧之余光紧紧盯住身旁的姜庄子,他没有贸然选择使用共情来印证猜测,因为那些体型大到让人头皮发麻的蜜蜂已经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