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之入骨!
他叶天语究竟有什么能耐,除了会在山下江湖玩弄那一套假仁假义的戏码之外,哪一点能够及得上他?凭什么一直踩在自己的头上?
想到这里,章德骏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愤怒,双眼通红,似乎要喷出火来,双手飞快结印,朝着背对自己的葛三青迅猛一指点出!
“葛大哥,小心身后!”
不远处的韩弃见到章德骏陡然出手,赶忙出声提醒。
葛三青面色一冷,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劲气,在将要及身的一刹那间,身形陡然一颠而逝,再次现身时,人已到了石亭之内,站在了章德骏的身后。
“我说过,是杂碎,就赶紧滚开!”
冷冷的声音从章德骏的身后传来,一起传来的还有脖颈间的冰凉触感。他不敢相信地低下头,瞥见了一柄透着些古老之意的朱红刀鞘,从身后延伸向前扼住了自己的咽喉,刀鞘的另一端握在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掌之中,大拇指微微撑开刀谭,露出刀鞘内的一丝暗红。
杀意森寒!
章德骏脸色瞬间煞白,额头冷汗涔涔,他颤颤巍巍地举起双手,就连动作的幅度也不敢太大,身后那股子冰寒刺骨的杀意是他这辈子都未曾体验过的,这种生死只在他人一念之间的局面下,根本由不得他不服软。
“冷……冷……冷静呀,兄台,刚才是在下一时唐突,冲撞了您,我给您赔不是,还望兄台能够息怒。在下是不久前新晋的昆仑第五子,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兄台高抬贵手,整个昆仑山都会感念兄台之情的。”
“哦?也就是说,只要杀了你,整个昆仑山都要与我为敌是么?”葛三青罕见地咧开嘴笑了笑,然后抬起头朝着对面韩弃三人的方向问道:“你们怎么看?”
三人脸上都不由露出笑意,韩不恭更是打趣着高声回应道:“我反正是无所谓,毕竟洪鼎文和林正帆的命债已经算在了我们头上,再多他一条也没什么。”
此言一出,昆仑山那群弟子们登时一个个是目瞪口呆!
“你……你们……是太……太……太微山的人?”
章德骏也睁大了眼睛,面色之惊恐简直无以复加。
约莫一个多月前传回师门的那个惊人噩耗,可谓令整个昆仑山都为之震动。昆仑六子六折其二,青圣宗主林显雨被俘,就连执法长老段是坤也命丧黄泉,而这一系列巨大变故的始作俑者,据说就是与昆仑六子齐名的太微四秀!
“不错。”韩弃迈前一步,示意葛三青放开章德俊之后,冲着依旧浑身冷汗直流的后者略一拱手,道:“还请阁下先行回山通报贵派掌教一声,就说太微山一行人已至,将于明日辰时前去拜山。”
章德骏察觉到身后的杀意已经尽数收敛,脚下便立刻运起疾行术法,几个闪身后来到了一众昆仑弟子的簇拥下,这才止住脚步,暗暗喘了几口大气缓和了一下心境,他这才稍稍有了些底气,却也不敢再如先前那般目中无人,只是语气不善地道:“那可巧了,我此次下山,正是奉掌门之命来接你们的,既然尔等已经到了此处,就别磨蹭了,赶紧随我上山吧,否则让诸位宗主长老们等得急了,真的下令踏平你们太微山也说不定。”
“踏平太微山?就凭你这点本事?”
韩不恭闻言便要发怒,却被韩弃伸手拦下,轻笑一声,冲章德骏道:“这位师兄,眼下已过正午,午后拜山有违礼数,更何况我们几人一路风尘,也需一番收拾打点,拜山之时方能彰显出我等诚意,还有劳师兄在贵派掌教面前帮忙应付几句。”
章德骏还想坚持,却忽然感觉到背脊一阵发凉,慌忙扭头望了一眼葛三青,只见后者眼神凌厉不怀好意,心中不由登时一个激灵,当下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原地狠狠一跺脚,朝身后众弟子招呼一声后,飞也似地往着山上去了。
“这小子,指不定回去要怎么添油加醋呢!”韩不恭望着那群人离去的方向,似乎有些郁闷。
“随他去吧。”韩弃置之一笑道:“就算他不添油加醋,这昆仑派也没打算善待我们。”
弋冬拎着酒葫芦,从远处一路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朝着这边喊道:“哎呀呀,这术法就是方便,你们不过一眨眼功夫就到了此处,害我跑得两条腿都快断了,不恭兄弟,要不改明个你也教我一套疾行术成不?”
韩不恭懒得搭理他,这家伙藏拙未免也藏得太过了一些,身为一名道行不弱的武者,说他不会身法,鬼都不相信,刚刚遇上麻烦见不到他的影子,麻烦一走人就又立马冒了出来,有他这么对待朋友的?
葛三青并不认识弋冬,转过头问韩弃:“这位是?”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义兄葛三青,这位是我们在路上结识的新朋友,姓弋,叫弋冬。”
“哦,原来是名震东岛的三刀太岁葛少侠,久仰久仰。”弋冬一脸荣幸的表情,朝葛三青拱手问好,眼眸中却流露出一丝狂热,他笑着道:“据说但凡是和阁下交过手的,没一个能在你的刀下捱到第四刀,弋某不才,却也想领教领教葛兄的克敌三刀,不知葛兄可否给在下这个荣幸?”
葛三青也拱手回礼道:“阁下谬赞了,其实我不过是个爱刀之人,平日里与人对战,能少砍一刀,尽量便少砍一刀。只不过送上门的挑战,我也从来不会拒绝便是,否则这刀便要生锈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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