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仅在县里传开,在附近几个村里也闹得沸沸扬扬,大家伙原本只是当茶余饭后的谈资,直到沈聪的死降临,大家才开始真正的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沈大爷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沈聪死之后一连晕了两天,大家伙见着他可怜,轮番到他的小茅屋里照顾他。
醒来之后沈大爷没有哭天喊地,拿着从树上砍下来的树枝拐杖就要往县外走,众人叫他快回来,外面危险的很,要是他也有什么闪失怎么办?
沈大爷胡子花白,头发已经掉的差不多,走在阳光下就像地上的太阳,他摇摇头说“我不怕死,我要去看看我儿”
见劝不住,大家也不能把人连捆带绑的拉回来,都叹着气走开。
许姩、年乘河、沐岫岩、王二、二虎此时正在旧工厂里寻找线索,许姩始终相信蹊跷就在这旧工厂里,那人之所以可以将人杀了还在众人的视线下上楼挂手,一定是有什么机关。
二虎胆子小,只是因为看到了鬼才被留下来,许姩是队伍里唯一一个女性,自然负担起了“审讯”的义务。
“二虎,你说说那鬼你是怎么看到的”
二虎揣着手,结结巴巴的说“就是我一上楼就,就听到后边有咔嚓咔嚓的声音,我,我有些害怕,就走的快了些,但,但是,我一走快,他就跟着我走快,我被吓的跑起来,他也跟着跑起来,我不敢回头看,就就就一直跑,谁知道他突然闪在我面前,他穿着一身白,白,就从走变到跑往我冲过来”
许姩内心叹了口气,意思是这二虎从头到尾都没见过他口中的鬼,在最后好不容易要看见,他还晕了过去。
“你对那鬼还记得什么?”
二虎一脸的不可思议,嘴唇抖的不成样子“我能记得啥,鬼不都长那样?”
“”
许姩不信这世上会有鬼,也不信二虎的说辞,她只信有人装神弄鬼。
没问出个所以然,许姩也知道再问下去二虎可能又要再晕一次,干脆闭嘴不提。
年乘河和王二正在屋子里四处找线索,可找了半天除吸了一肚子的腥臭味之后一无所获。
“乘河,为啥找不着呢?”
年乘河也和王二一样疑惑,在这蹿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那人难道真的会上天遁地?
“沈大爷,你咋来了?”
沈大爷无视二虎,像有人在追他似的就往二楼跑,明明已经上了年纪,跑起步来丝毫不含糊,两条腿动的飞快。
年乘河是亲眼目睹沈大爷再一次晕过去,他一个飞奔到门口,看到满屋子像挂腊肉似的人肉,拐杖一丢,人就躺在地上。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心里还有余悸,但想到自己的儿子就在上面,鼓足了气就又往楼上跑。
“王二,我儿子在哪?”
王二指着角落的手“其他的不知道在哪”
眼见着昨天还嘻嘻哈哈的儿子一个晚上就只剩下一只手,那股气从脚底直冲脑子,血一股脑的往脑子里倒,沈大爷被眼皮重重压垮的眼睛里哗啦哗啦的流泪,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靠着墙边哭边喊沈聪。
年乘河叹了口气,过去轻声安慰着沈大爷,他知道这种滋味不好受,当初他和表哥一起上战场的时候见着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心就像被锤子狠狠砸在上面又揉碎了丢出去。
许姩上楼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惋惜,但现在比惋惜更为重要的事情,她走到沈大爷面前尽量用最温柔的口吻问道“沈大爷,沈聪平时和谁走的最近?”
沈大爷哭得有些累了,说话狠狠喘着气“我儿平时就一个人,没和谁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