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陈旭只在营寨之中留下了几十人,他却带领众人拔寨而走。
晚上,三老的心腹带着乡中百姓,前来攻打黄巾军营寨。
那几十个防守营寨的黄巾军,呐了一声喊,全部弃寨四散而逃。百姓们趁势夺了营寨,救出三老,并且缴获了无数粮草辎重。
而后,百姓们自然是欢天喜地的将这些东西带回家中。
陈旭带着一小队人马,远远看着百姓们,将营寨中的东西全都搬走,脸上露出了笑容。
吴凌站在一旁,偷偷看了陈旭一眼,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渠帅,我们演了这样一场戏,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猫腻,真的有作用吗?”
陈旭脸上笑意不减,他转身拍了拍吴凌的肩膀,说道:“阿凌,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别人就会说,安平国的郡国兵被黄巾军打得落花流水,连一些普通百姓都不如。”
“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我们是在做戏,但是朝廷却不会这么看。若果真让他们知道了这件事情,只会使他们感觉到,郡国兵的**与懦弱。”
“所以,安平国的官吏,必定会想方设法将这件事情隐瞒起来。而最好的隐瞒方式,就是故意无视它。”
“官兵不去找百姓的麻烦,百姓得到了好处,自然也不会声张。如此,这件事情就不会传出去了。”
吴凌低着脑袋,细细咀嚼着陈旭的话。过了半晌,他才想通事情的前因后果。
黄巾军以这种方式将东西送给百姓,官兵若是再想要抢夺,百姓肯定不会答应。因为,这是他们自己从黄巾军手上‘夺’回来的。
百姓们没有明着私通黄巾,官兵也不能随意安插罪名。不然的话,事情传了出去,对于安平国的官兵来讲,并没有什么好处。
毕竟,这些百姓并不像当初被董卓污蔑成贼的人,他们是实实在在受过黄巾军恩惠。
即使事情闹大了,董卓部将若是一口咬定百姓私通黄巾,那些百姓亦是有口难辩。
想通这些,吴凌看向自家渠帅的眼神,更加热切。
陈旭搂住吴凌的肩膀,亲热地说道:“阿凌,我的性命是你在战场上救下来的。而且你自己又屡立战功,我想把你放在身边,好好教导一番。”
“以后军中商议大事,你都可以跟在一起旁听。等你多学一点知识以后,我才好为你安排前程。”
被渠帅搂住肩膀,还听到这样一番话,吴凌顿时感觉有些热血沸腾。
他单膝跪在地上,激动地说道:“愿为渠帅效死!”
陈旭一把将他扶起来,说道:“日后休要如此多礼。”
经县附近的一个小村落,一家百姓分到了从黄巾军营寨拿回来的粮食,家中几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孩子他妈,今天煮粥多放点米,少放点水,让孩子们都吃个痛快。”
“好嘞!”女子欢喜的回答着,而后就开始张罗着弄饭。
一个大点的孩子在灶台一旁烧火,他不断往锅下面添着柴火。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股股诱人的米香从锅中传来。
那个年龄小一点的孩子,早已饥肠辘辘。他趴在只比他矮了半个头的灶台上,嘴角不停流出晶莹的口水。
这家百姓由于家中存粮不多,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饱饭了。
为了能够坚持得更久,他们往往只在锅里放入一点点米,然后兑上一大锅清水。
一家四口每人喝上几碗清澈见底的稀粥,虽然能够暂时不感到饥饿,但是要不了多久,仍会变得饥肠辘辘。
吃饱肚子,对他们而言,已经是个非常遥远的事情了。
米香越来越浓,锅里的水也已经滚了几道。由于外面刮着不大不小的风,使得这家厨房里面的浓烟,无法彻底排到外面。
呛人的浓烟与米香混杂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