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这样偏听偏信,不分青红皂白的国师,我还是第一次见。”
晏引霄原本散漫的神情,变得逐渐凝重了起来。
他缓缓的朝蓝婉茹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迈得清脆,颀长的身影逆着花厅照耀进来的阳光,如同神只。
“若是愚蠢至此,便早点去死,不要当这个国师。我是头一次看见有人,任由其他阴沟里的臭老鼠,随意构陷自己的亲妹妹。”
晏引霄说着,心中又陡然生出了些心疼,他不知道蓝韫宜在蓝府里过得是这样的日子。
蓝泊简是惯会粉饰太平的,若他早点知道,便是要不顾一切的把蓝韫宜带走。
“蓝韫宜和你这种下三滥的人通奸已是死罪,我为了救她性命才相害相权取其轻。为了尽一个哥哥的责任,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蓝泊简把这话说完,又担忧豫王会在此刻到达,便又急忙吩咐小厮去捉拿蓝韫宜。
只要削了头发,去做做姑子而已,只要能保住蓝韫宜的命,这又能算什么?
他都是为了蓝韫宜好!就算蓝韫宜再下贱,再难堪,他仍旧在为蓝韫宜着想。
想必天下的哥哥,没有一个会为自己妹妹如此计之深远。
蓝泊简想着,底气是更足了。
而晏引霄却拦在了蓝韫宜的身前,他的神情逐渐冷峻起来,嘴角却仍挂着轻蔑地笑。
“你说你尽了哥哥的责任。你有去查证过吗?”
晏引霄淡淡开了口。
“你有选择相信过蓝韫宜,哪怕只是一分一毫吗?”
他的语调微微加重。
蓝泊简突然愣了愣。
“你从一开始就觉得韫宜永远是错的。”
而我不会,我永远不会。
蓝泊简听着,心头一跳,他有些茫然的后退两步,又望向了蓝韫宜的脸。
是吗?
他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去相信她……
他是错了吗?
蓝婉茹瞧着蓝泊简似乎要被眼前这个男人的话说动了,她有些慌乱挥舞着手,又急急忙忙出声阻止。
“够了!哥哥是害怕蓝韫宜会死在豫王手里,才把她送去尼姑庵!哥哥根本没错!”
蓝婉茹说完这话,灵舒郡主也急忙搭腔:“绞了头发做姑子算什么?这可是最轻的惩罚了,你们快把蓝韫宜押起来,在此等候豫王的发落!”
蓝府的小厮听见这话,便也不再犹豫了,他们咬着牙,猛地冲到了蓝韫宜的身边,就打算把她按到在地上。
“听候豫王的发落?我就是豫王。”
晏引霄下颌紧绷,黝黑的眼眸中透露出些许的凉意,他猛地抽出身侧的佩剑,横亘在了小厮的脖颈间。
他毫不留情的一抽手,几个小厮便一个抽搐,软了身子。
蓝婉茹又正好是坐着的,小厮脖颈处喷出来的血迹溅了蓝婉茹一脸。
“本王很好奇,你们到底打算如何发落本王的王妃?”
晏引霄清冽的声线似浸至冰窖般,寒彻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