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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凛然出晋（第1页）

杨来铜拳重，而士兵是无辜的。范蠡不愿伤及无辜，也不想把事情弄大。也没见他移动，如影随行，就到了长官身边，伸手在他腰上一点，这名长官立即呆立不动，如木石雕塑，自腰以下失去知觉。接着，范蠡又是连连出手点去，靠前的十几名士兵皆是一动不动。范蠡大喊一声：“全部住手！这叫点穴，没我解穴，一个时辰后，血脉凝结，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一辈子就这个样子了。大家都是穷苦人家儿女，挺不容易的，出来当兵，要知道为谁当兵，听谁指挥。就比如我这路引，本是晋出公亲自签发，只要是在晋国地面，畅行无阻。而智瑶老贼竟敢阻挡，他眼目中还有晋公吗？他不是乱臣贼子，又是什么？你们怎能听他指挥呢。”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说得大家都羞愧地低下了头，就连长官脸也红了。范蠡见状，连连数点，解开了大家的穴道，让大家原地活动一阵，恢复正常。他问那个长官，还要绑我们吗？那个长官非常不好意思，连说我们错了，我亲自送你们过关。

过了长冶，山势渐缓。此时正是炎夏季节，田地里却不见有人劳动，大家感到有些奇怪。正好前面有个大村镇，几人刚想进村吃饭休息，却见从村镇里走出长长的队伍，还伴有鼓乐声。杨来铜说：“嗨，又有送葬的。”

赵明成说：“送葬的前面应有打幡的，这拨人怎么没有呢？”

赵玉竹说：“这拨人怪异，即不是嫁娶，也不是送葬，我们要注意了。”

范蠡笑道：“玉竹判断力比较更准确些。”

说话间，双方相遇，走在最前边的是两名穿着花衣花裤的女子，年令在四五十岁之间，走路摇摇晃晃。后边是一顶花轿，轿内传出轻啜声。花轿后边有四人抬着食盒，盒内装的是粘米饭团。看来是伴了香油，散发出香油味道。再后边则是长长的人群。人群表情怪异，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悲痛。

范蠡四人将马横于路中，赵玉竹上前问道：“请问你们这是？”

两个花婆子答道：“这是长仙娶亲，请你们快快让开道路，冲撞了长仙，出门不吉利。”

范蠡说道：“给仙人娶妻，女子必须要漂亮，如果不漂亮，仙人怪罪，你们两个传话人惹怒仙人也是罪大恶极的。快让新娘子出来，大家看看漂亮不漂亮。”

两个花婆子无耐，只好来到轿前，掀开轿帘，一左一右，亲自扶新娘下轿。大家一见新娘，十四五岁左右，虽然穿着绣花绸衣绸裤，梳着双髻，擦胭抹粉，也只是中等相貌。再看双眼，哭得红红的，已经哭肿了。尽管有两人扶着，还是吓得瑟瑟发抖。范蠡一见，怒斥两个花婆子：“就这等普通女子，你俩眼睛瞎了？怎配作仙人妻？”

两个花婆答道：“这已经是全村最俊俏的姑娘了！”

范蠡一指赵玉竹问：“你们看，我这个妹妹代嫁怎样？”

“这个妹子长得跟嫦娥似的，你舍得吗？”

“嫁做仙人妻，这么好的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有什么不舍得？我愿意。”赵玉竹欢快地笑着说。

两个花婆子无语，只好把新娘嫁衣给赵玉竹换上，略施薄粉，扶上花轿，送往仙人洞府。在距洞府百丈距离远近，大家停止不前。范蠡知道快到了，就叫两个花婆子前去通报。两个花婆子说死不去。范蠡让杨来铜和赵明成两人抬轿，让众人稍等。他双手抓住两个花婆子，将她们死死绑在树上，然后捧起食盒，带头向仙人洞府走去。

待到洞前往里一望，原来是一个很大的洞口，足能装下五六十人，却只放了一张大床上面只有被褥。范蠡将食盒打开，香味四溢，四人坐在床上静侯。范蠡吩咐大家，有的蟒蛇有毒，会喷射毒液，缠斗时，要尽量避开蟒蛇头部，尤其是眼晴，千万不要沾上毒液，否则很危险；也不要被蟒蛇缠绕住，尤其是双手。但大家也不要怕，别说一条，就是再多几条，凭我们四人，手中又有兵器，收拾几条虫子绰绰有余。

也许是粘米香油味道的吸引，不到两刻时间，从洞内缓缓爬出一条大蟒蛇。只见它粗如人腰，长有三四丈，两眼放光，虽在洞中，鳞片奕奕发亮，黑黝黝的，口中蟒舌分为长长的两叉，的确吓人。杨来铜当即就要出手。范蠡说，且慢，再观察一会，这么大的蟒蛇，一生难得见几回。一句话，将大家惧意全消。大蟒蛇爬到食盒前，蟒头抬起几尺高，直奔粘米饭，蟒头一点，粘米饭出现一个大坑。这时，大家刀剑出鞘，时刻作好出手准备。范蠡还说：“且慢，还有一条，别把它吓回去。”

原来，范蠡耳目极聪，异于常人，他已听到里边有咝咝声。果然，一条比先前还要长的大蟒蛇爬出来了，也是直奔粘米饭。待到近前，范蠡吩咐：你们三人对付先来者，后来者由我一人对付即可。话一说完，范蠡从左侧飞出，一剑刺入七寸，蛇血迸出。蟒蛇虽然身躯狼亢，却不笨拙，立即蜷起身躯，向范蠡缠卷而来。范蠡左出右跳，右出左跳，岂能被它卷住。宝剑连连挥动，蟒蛇已是伤痕累累，血流将尽。它不得不使出最后一招，只见蟒头高高昂起，望向范蠡。范蠡马上意识到，它要喷射毒液了。范蠡马上头一低，腰一弓，从侧面攻向蟒头。这时蟒腹收缩，一股白色腥臭粘液喷洒一地。范蠡宝剑尽力一挥，砍下蟒头。落地蟒头不知自己已死，还蹦了几蹦，足足蹦起一人高，才泄了气。再看蟒身，犹自缠卷翻滚，久久不停。

范蠡直起腰来，望向其他三人，只见三人已将母蟒砍为三截，杨来铜已将巨蟒脖子砍得支零破碎，最后也学范蠡模样，奋力一挥，这才砍下蟒头。范蠡向前，从两蟒头顶豁开，挤出两粒肉红色圆珠，分别交于赵明成和赵玉竹，每人一棵，说道：“收下保管好，以后能用得着。”杨来铜对着山下高喊：“都上来吧，看看热闹！”

众人在山下都替四人捏把汗，这么长时间没动静，估计凶多吉少。突见杨来铜完好无缺，说话轻松，这才放下心来，纷纷上来，顺便将两位花婆子也带入洞中，杨来铜指着两条一公一母的巨蟒，对着两名花婆子说：“你们的仙家有娘子，哪用你们闲操心，不知你们怀着什么坏心思。”

“图财害命呗！”众人接话说。

一人说话开了头，大家七嘴八舌，全抢着指责两名花婆图财害命的种种罪行。这时一位名叫于伍安的青年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上前狠狠打了两名花婆子几个大耳刮子，哭着说道：“前年我和张秀琴两家早已定妥十一月结婚，就是她们俩硬说仙人看中秀琴，活生生把秀琴送入蛇口。当时我就要同她们拼命，是你们大家把我拦住。我辜负了秀琴一片心那！大家天天拜神仙，却是在拜两条臭蛇。现在活神仙就在面前，我们怎么还不拜？”

他话音刚落，人群齐刷刷跪倒一片。范蠡等赶紧搀扶大家起来，并说：“我们也和你们一样，大家都是平常人。为民除害，这是我们应尽的义务。今后大家应该记住一条，凡是对老百姓好的，就是神仙，凡是祸害老百姓，不让老百姓过好日子的，就是妖魔鬼怪。对百姓好，我们敬他，祸害老百姓的，大家团结起来打倒他。所以老祖先告诉我们，求人不如求己，拜神不如敬父母。几年前，我遇到老虎伤人，今天在你们村遇到恶蟒伤人，其实无论老虎和巨蟒都是怕人的，你怕它，它就敢吃你，吃顺了嘴，它再也不怕人了。你敢于斗它，一个人不行，就大家联合起来，有什么动物能战胜我们人类呢？”

大家听了，齐说，是这么个理，可是我们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竟然让两个臭女人害得大家成天人心惶惶，甚至家破人亡。想到此，大家又向两个花婆子冲去，拳打脚踢。范蠡忙喊停住，拉开众人。这时就见两个花婆子被打的象血头公鸡似的，吓得不住求饶。范蠡对她俩说，我可以保证大家不对你们动粗，但你们罪行累累，必须彻底交待罪行，否则，我们一走了之。

两人知道罪行败露，涉及人命官司，讨不了好，只求少遭点活罪。彻底交待了所犯罪行。原来，不知何年何月，这一对大蟒来到这座山洞。因洞里有控山水，洞外小动物极多，两条蟒蛇便在此处安了家。多年来，越长越大，越长越粗。有一年，有位采野菜的姑娘进洞避雨，见洞内地上盘了一大盘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条大蟒。见有人进来，立即昂头吐信。姑娘吓得两腿不听使唤，迈不动步。大蟒见有食物主动送来，马上把姑娘缠绕至死，然后才慢慢吞下。待到众人进洞寻找时，只见姑娘丢下的口袋和竹筐。这件事越传越广，越传越神，被两名花婆子听到，认为发财机会来了。她们到处宣传是天龙被贬下界，周围四十里将遭大灾，被吃尽所有人。大家问有什么办法可以解脱。她们说，神龙托梦给她，唯有每年给娶一位夫人，才可放过众人。而给龙神寻找夫人，嫁娶夫人的任务，自然由二人承担。这样一来，富人家为躲避自家女儿被选中，主动行贿二人，二人得了好处，自然放过这家，再从穷人家选夫人。另外，嫁取费用自然由众人分担，二人从中又获利不少。这就是以往经过。

范蠡等与众人一起来到二花婆家，共收缴不义之财竟高达十五万两白银之巨。范蠡征询众人意见。众人提了很多建议，最后一致认为，是范蠡等四人推倒了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消除了大家的恐惧。再说，没有范蠡四人，也根本收缴这些银子。所以，为表达众人感激之情，这些银子应全部归范蠡四人所有。范蠡听后，代表四人感谢大家的深情厚意。正当大家以为范蠡要收下银子时，范蠡话风一转，说道：“既然乡亲们把银钱的处置权交到我四人手里，那么，我就公布我四人的处理意见：这些年受害最大的是失去女儿的人家，我们拿出五万两银子对这些家庭平均补偿；再拿出五万两银子代缴大家的税款；剩下的全部银子作为公益之用，我建议修个象样的学堂，让你们的子孙后代有个读书写字的地方，大家以为如何？”众人答道：好倒是好，这样你们不是白忙活了。范蠡等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既然大家说好，就这么定了。世上不是得到金银最好，而是看到大家快乐，我们也快乐，这才是最好的。”

最后，范蠡四人向大家告辞，带着两个花婆子上路，将她们送交官府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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