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骨子里还是怕的,更多的是怕跟她混久了真的会被克到,于是就想拉着方翎漪走。kuaidu
方翎漪却突然像是看不出眼色似的,拉着江若茵不放,“我与江家姐姐之前在诗会上一见如故,相聊甚欢,但可惜平日里没有什么机会能跟姐姐再聊两句,我可想的紧呢。”
她虽是这么说,却叫那头不喜欢江若茵的人听出了些别的味道。
她们用袖子掩着口鼻,却从眉目里流出各种遮不住的笑话来,“我看她这次还哪儿来的那种嚣张的气焰。”
江若茵耳朵灵,倒是没当场发作,而是在方翎漪的耳朵边儿上,用着气音说:“你最好有正事儿说,不然我就地扒了你的皮。”
“好啦,我听闻前两天江家哥哥得了一副字画,我心心念念着想看,你带我去看看?”方翎漪的那个小姐妹大约是知道她跟江之年的事情的,便也没有再吭声了,而是放下了拉着方翎漪的手。
想来她也是要找个理由脱身,不愿再跟这些官家小姐们混在一起了,才叫人到处去找江若茵,为得就是这么句话。
江若茵随手折了一只花,在方翎漪的头发上比了比,却摇摇头,“我那三哥哥那副字画在我房里,我带你去看就是了。”
方翎漪这话说的太过张扬,若是叫有心人猜到了她跟江之年的事情,那事情就更乱了。
江若茵现在本就一脑子浆糊,实在是撑不起再出什么别的意外了,眼看着年底将近,她到现在也没找到能顺顺当当的救下永宁侯府的方法,若是来年那一仗再来,保不齐齐王还有什么后招要放。
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她没有时间去再纠结这些没有用的事情。
江若茵并没有把方翎漪带回自己的院子,那边有江若兰在哭,她不好过去,只能捡了个周边的亭子坐着,打身边的丫鬟手里拿了两把米糠,往池子里帅,“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就不能找你么?”方翎漪惯会用这招儿,什么都不说,就说一半让你猜。
江若茵如今脑子生疼,没那么多功夫陪她打哑谜,“我连我自家姐姐的婚事帮不了什么,我还能帮你不成?你要是不想嫁,就去跟老国公好好说说,他那么宠你,说不准就同意了。周珩跟周城不是一类人,他做不出那种事情来。”
扔完了米糠,她拍了两下手,把手上的残渣都给拍下去了。
方翎漪跟着她的身后,小丫头古灵精怪,手背着后面,“姐姐还真了解他?”
“我就是太了解他了,才会不答应他的。”江若茵看着对提起这件事似乎并不抵触,“他是做不出来,但如果齐王想让他如法炮制,你或许就可以考虑一下嫁妆带什么了。”
方翎漪问:“既然他不是那样的人,那齐王提了,他也应该拒绝啊。”
江若茵听闻轻笑了一声,摇摇头,“你太不了解他了。周珩确实是个正人君子,但一旦这个事情是他父亲提的,他就一定会去做。”
“为什么?”
“因为齐王会跟他说‘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
忘母总是叫人怀念,方翎漪大概能懂那样的感情,她虽贵为嫡女,却并不受宠,旁人就会叫她争气,叫她那个混账哥哥争气,会跟她哥哥说:“你这样怎么对得你母亲为你们费尽的心血。”
“那要是这样说,倒也无错……”
江若茵转过身去,跟了两步到了另一头去喂鱼,“怎么你这就倒戈了,愿意嫁了?”
“姐姐这么讥讽我,难道是还对小王爷抱有怀念?”
“你信不信我把这把鱼食塞你嘴里?”
方翎漪调皮一笑的跳上去,跑到江若茵的耳边说:“姐姐就会这招儿,我已经不怕了,我是有个消息要告诉姐姐。”
“什么?”
“前几日他们又来了,我跑到书房去听墙根,听见他们提了永宁侯府。”
江若茵轻轻皱眉,“你可听真了?”
“当然是真的了,但是我祖父还在考量,他好像并不太愿意接这婚事,但是为了国公府的境地,他好像也不得不答应。我不太清楚家里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问谁也不说,只能靠我自己猜,可我得到的消息少之又少,我也不清楚我这样替自己谋划,会不会影响到家里。”方翎漪说着,蹲下了身子,蹲在亭子边儿上,把丫鬟吓得要死了,生怕她一脚滑了就掉下去。
江若茵已经无心听她在哪儿讲自己的牢骚,她只是在想齐王终究还是要把永宁侯府铲掉的,永宁侯府于齐王而言是眼中钉肉中刺。
只要永宁侯府一天不倒,那他就没有办法正大光明的上位。齐王想扶植二皇子做傀儡,前提是盛元帝看得上这个草包儿子,可太子风华正茂,只拼能力,二皇子没有丝毫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