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峥掏出了胸前的双龙争日佩递给了邢渊。
“这块玉佩是我父亲的,后来母亲走了,就把玉佩给了我。和你说过吧,母亲和尉长史乃是同族。尉长史和司马老头都知道我父亲的身份,可死活不说。太可恶了!不过也没有关系啦,父亲的样子我都没有记忆了。”赵峥自顾地说道,却没注意邢渊的异样。
“峥哥儿,这玉佩你可收好了,不能拿出来给别人看到,这么贵重,眼红的人可不少。”
“至于伯父的身份司马先生不告诉你,一定有他们的打算,现在无须追究,时机一到自会与你说清楚。”邢渊心里的震惊无与伦比,可说话的声音,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邢渊从没见过这玉佩,却不妨碍他知道,在晋国谁才有资格佩戴。在晋国,也没有谁有胆子去仿造,那是诛九族的罪名!
翌日,清晨的薄雾在阳光的映衬下,如同美人的薄纱,显得格外动人。村民三三两两地出现在田间地头,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赵峥和邢渊今日进山,熟悉周边的环境,顺带看能不能打点野物。
二人带着猎弓,挎上猎刀,换下锦衣,在村里经验丰富的猎人带领下,一步步走进了雾霭深处。
彭雄,运气算不错,在扔下部属后,带着仅剩下的三名亲卫,逃得一命。只是可惜了那忠心耿耿的统领,为彭雄挡下致命一击后被摘取了大好头颅。彭雄表示惋惜。
“呼,呼。”彭雄瘫倒在地,呼出的白汽打着旋消散着。
“该死的魏狗。”彭雄骂骂咧咧。随即情绪又低落起来,“想我当初豪情万丈要做一番大事,还笑话淳于敏之是个蠢货,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回蓟阳,如今我何尝不是同样境地!”
“郎将,吃些野果吧。”一名亲卫递给了彭雄。
这时,另一名出去打探消息的亲卫也回到了此处。
“郎将,后面没有追兵,我们应该摆脱魏狗了。”亲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卑下在探查时,发现附近有农人活动,相信不远处有村庄。郎将可先到村里稍作休息。”
彭雄眼睛一亮,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番。一番厮杀后又亡命奔逃,现在全靠身体底子好才能支撑着。
一刻钟后,四人果然发现了一个小村庄。
村民一看四人全身染血,手提长刀,骑着高头大马。知道这是惹不起的兵匪,也不敢上去搭话,能关门的关门,能跑远地跑远,也有的赶紧去告知村长。
彭雄四人,也不理睬惊慌四散的村民,径直驱着战马走向一户最近和房屋。
那茅草的屋顶上,正缭绕着阵阵青烟,一股香味随着青烟四散着。
饥肠辘辘的四人贪婪地深吸一口,彭雄等人一脚踢开栅栏门,冲了进去。
傍晚,赵峥和邢渊手里提着两只野兔,一只野鸡,说着笑着,马上就能回到村子。
只是,还未到村口,就听见隐约的哭泣声传来。
二人对视一眼,扔掉手中的猎物,快步冲向村里。
“娘,你别丢下芮芮。”
“当家的,你怎么就走了,让我今后怎么活呀。”
赵峥二人,眼见的是十几名村民躺在血泊中,那血迹已经显得乌黑,一只只绿头苍蝇在嗡嗡乱飞。
有小孩哭得撕心裂肺,有妇人呼天抢地,有老人几欲昏厥,不一而足。
二人见状,飞速奔向房屋,只见屋门破碎,血腥之气若隐若现。
“不,不会的,不会的!”邢渊踉跄而入,嘴里一直念叨着。
刚踏进门,脚上便踩着一滩干涸地血液。
“默儿,月娘,你们在哪里?”邢渊撕心裂肺地喊着妻儿。
顺着血迹,邢渊一阵滚爬,见到了倒在厨房的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