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概还有一天时间,我们就能到济北郡,前方接应的人马,早上送来的消息,正在五十里外等候。”
禁军右骁卫将军陈凯听后说道:“加快速度,左右轻骑护卫,不得轻易出击。”说完望向右方。远处烟尘蔽日,定然是两国骑兵又交上收了。
“现在还有作战的也就剩下并州军了,哎。”陈凯也无奈,军中弊病这些年让军队战斗力直线下降,可他却改变不了什么。
“放弃那些民夫,辎重营把车都腾出来,让那些轻伤上车。重伤者,留给那些民夫照顾。”陈凯这冷血的命令一出,传令兵都是一愣。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陈凯怒吼。
当那些随军的民夫,和重伤员知道被放弃后,纷纷破口大骂,诅咒着李开的冷血无情。随后又是苦苦哀求,落在魏军手中,怕又是一场坑杀等着他们,吴起好杀俘虏之名早已传遍军中,无人不惧。
面对自己人的钢刀长矛,被抛弃的人面如死灰,随即化作愤恨。前一刻是军中袍泽,再见面,也许就是敌人。
“轰隆隆”
“该死,该死,他娘的那些骑兵是瞎子吗,都被掏腚子沟了,都不见影子。”
士卒破口大骂防御后面魏军的骑兵。
有的四下逃跑,有的举枪反抗,有的跪地请降。
“不能跟着大军走了,迟早完蛋!”彭雄想着。
“快,咱们趁乱夺了马匹,赶紧走。”彭雄对着仅剩的三名家将说道。
“我投降,投降啊。”有民夫恐惧无比,跪地求饶,魏国骑兵果然放弃这到手的军功。
越来越多的人跪倒,如同被大风吹倒的麦浪。
时间越发紧迫。彭雄刚抢到一匹驽马,魏军骑兵小队接踵而至,魏骑骑枪如同毒蛇吐杏,彭雄全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少主快走。”三名家将奋不顾身以血肉之躯挡在魏骑之前。
彭雄翻身上马,可那没鞍的马背试了两次竟然没爬上去。
这对以前的彭雄而言,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在此刻却显得如牙牙学语一般。
第三次尝试,终于上了马背,但那三名家将不惜性命阻挡的魏骑离他也不足三丈。
“我命休矣。”彭雄不甘心的怒吼。
“呜,呜呜。”一长两短的牛角号子,在这片战场上响起。只见魏骑一个丝滑的拐弯,逐渐撤离战场。
“呼”,彭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突然彭雄一声闷哼,随及背心处一阵剧痛袭来。缓缓转头,正见一名已经撤离的魏骑收起弓箭。
“我入你老父。”彭雄忍不住爆了粗口。
彭雄不禁趴在马背上,任由老马驼着他,逐渐离开这片战场。
在彭雄的身后,邢渊也放下手中的弓箭。忍着剧痛,拔出手臂上插着的的箭矢。
“彭雄,你跑不掉。”
说完邢渊起身,远远吊在彭雄的后面。
当邢渊持刀经过三名家将尸体的时候,看了看已经被踩踏得不成人形的样子,迟疑片刻,长叹一声,继续追着彭雄远去。
“陈将军,刚刚后队被袭,咱们丢失了不少的辎重,人员损失正在统计。”
“不用理会。继续前进。”已成定居之事,多想无益,只有先摆脱魏军追击,再说重整旗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