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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黑监起火前四个时辰,时无月囚室内。
铁门被敲击的闷响唤醒了闭目养神的主仆三人。被关在这地儿也没个计算时间的方法,只能从那送法的傻大个嘴里知道是什么时辰的饭。
“本来就不聪明,还非要用着脑袋叩门作甚?”缩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殷香来了精神。
小姐在这囚室中总是睡着不醒,那话梅也是从别院女眷处调来的闷葫芦,全靠傻大个送饭的时候和她聊上几句解闷子了。
那周壮敲门的方法倒是独特,提着东西敲门就是学不会放下,老用他那笨笨的脑袋撞这铁门。
“来了来了,咦?”将铁门开了个缝隙准备接饭的殷香楞了下神。这周壮什么时候胖到将这通道堵得严严实实的了?
不好!殷香下意识地矮身一躲,同时想把那铁门关上,谁知一把黑乎乎的刀鞘灵巧地别住了房门,而身后传来的攻击也迅速发生了变化。
穿着绿裙的话梅自殷香身后袭出一拳。虽然被殷香沉身躲了过去,她的脸色却毫无变化。
半空中的拳头微微一顿便朝着殷香的后脑落去。抓着门把手的胳臂缓缓垂落,殷香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木床上的小姐怎么样了。
“这一路上,内鬼倒是见了不少。”时无月托着脑袋倒也不慌。这世上除了那对剑道无欲无求之人,谁家对她不是恭恭敬敬的伺候着?
“话梅啊,先陪我去洗漱一番,莫要丢了时家的体面。”时无月看得出话梅那一拳收了力道,保住了殷香的性命。
“小姐吩咐的是。”话梅恭敬地朝着时无月行了一礼。“待殷香醒了,我们三人一同去洗刷晦气。”
门外的那群人似乎没兴趣听这废话。别着铁门的刀鞘轻轻一顶,殷香便软软地倒在了囚室冰冷的砖面上。
刀鞘的主人没有打开铁门,而是隔空朝那话梅丢了块黑巾裹着的事物过去。
“蛇。”玉制的事物上在话梅手上略做停留,又朝着来人飞了回去。那玉牌上刻着一条盘旋着昂起头来的小蛇,直直吐出的蛇信反添了些可爱的意味。
“小姐恕罪。”话梅没有用那蛇丢来的黑巾,而是从时无月换下的衣裙中裁了块布,轻柔地罩住了时无月的眼睛。
摸索了几下,时无月爬到话梅的背上,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回去之后老爹饶不了他”
话梅浑身一抖,时家上下都说大小姐多智近妖,没想到她在这木床上躺着都能把这局看明白了。
得到了想要的反应,时无月不由松了口气。刚才她也只是诈这妮子一下,赌这话梅是那混蛋老爹的人,不然为何非要裁自己的衣服蒙眼?
她趴在话梅的背上,银牙轻启,在话梅雪白的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
话梅苦笑着越过人群先往黑监出口去了。在一阵难言的沉默中,她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您不生气吧?”
时无月并没有出声,只是发出了两声意味不明的鼻息。可怜的话梅还不知道她将得到何等奇葩的惩罚。不多时,黑监外那的阳光洒在了主仆二人的身上。
门口早停着一架半新的大轿,西街来往的百姓有些好奇地议论着从黑监里出来的绿裙少女和背上的人儿。
“这两锅,好像是”捋着胡子看热闹的楚鸿老头突然一拍大腿。“这两锅女娃儿不是昨天才进来?手眼通天噻!”
楚鸿万没想到昨天才被士兵撵着进来的女娃娃今天居然就坐着轿子回去了。他眯着眼睛看着轿夫嗨哟嗨哟离开的背影。“好像少了个女娃娃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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