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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选拔（第2页）

这队修士在万众瞩目下，花费一刻钟时间缓缓飞到水墨城上空，琵琶演奏音乐声停下，所有人慢慢脱离放松状态，却无人敢发出一点声音，全都大气也不敢喘，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仙人’接下来的话。

“吾乃灵玉宫，舒音峰峰主，汝等可以称呼吾全长老。”

十数位修仙者凌空站立，居高临下打量城中密密麻麻人群，领头女性修仙者沉吟片刻开口，声音洋洋盈耳传遍全城，如春风般吹过所有人耳边。

自我介绍过后，她接着道：“此处往东五十里处有座长虫山，哪里已被布下阵法，只有身具灵根，且岁数符合要求的弟子才可进入，汝等如有意入我灵玉宫门下，需在今日傍晚之前赶到此山，这便是第一道考验。”

说罢，她抬手向南边轻轻一弹，一道红色灵光划过天际，在空中拖出显眼痕迹，痕迹凝而不散，任风吹日晒也无半点动摇，为下方众人指明方向。

“吾等会在那边等待，汝等可以出发了。”

说罢，自称全长老的女子不再言语，身下梅花鹿脚踏祥云，载着她朝空中红色痕迹指引方向离去。

十数位修仙者也不停留，全都跟随在她身后一同离去。

这次不用故作玄虚，一行人离去速度很快，几乎眨眼工夫就已离开至所有人视线尽头，再下一个瞬间，身影便已消失不见。

水墨城在他们离去后，诡异安静两秒，随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嘈杂声浪。

整座城市都被这股声浪席卷颤抖，在如耳鸣般的噪音中，沈月寒什么也听不到，只看到无数人向城外涌出，踩踏出如地震一样的动静，跟随天空中红色尾焰指示方向冲去。

身旁众多江湖高手也有了动作，各施手段，如水滴入江河，纷纷越下城墙随波逐流。

沈月寒没有动弹，五十里，半天时间都不要他就能赶到，晚一些出发而已，不碍事。

城墙下，无数人被名为‘疯狂’的情绪驱使，不计代价向前奔跑，无数反应不及，或腿脚慢的人被推倒在地，然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他们中有男人、女人、老人、孩童

今日不知会有多少人毫无意义，且痛苦死去。

身旁官兵面色发白，腿脚哆嗦，只能靠手中长枪支撑身体，沈月寒也没好到那里去，他同样被眼前一幕深深震撼。

不知过去多久，沈月寒抬头向全长老离开方向看去。

哪怕是他这个杀人如麻的恶鬼，都无法对眼前情景做到视若无睹：“修仙者，就真的丧失人性了吗？”

灵玉宫，或者全长老制定和宣布考验的时候，她肯定知道在这人满为患的地方会造成多大影响，但他们并不在意。

就像人们不会记住自己吃过多少块面包，也不会记住自己踩死多少只蚂蚁一样，高高在上的修仙者，同样不会在意凡人的死活。

而在城墙下，潮水般向前奔涌的无数人中，也没人会在意粘在自己脚底的肉泥是谁的。

收回目光，沈月寒深吸口气调整情绪，随后一跃跳下城墙，向人潮方向追去。

虽然眼前这些让他反感，但这是修仙界，不管在前世还是这里，都遵循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只有强者才能制定规则。

沈月寒现在只能遵守规则，并在此前提下努力变强，期待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制定规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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