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和我一样,在来到外国上学之前,希望能结交不同国家的朋友。我也不是例外,为了和外国人做朋友,我不停地在穿梭在各种圈子内,可最终发现,很少会有外国人把你当做挚友,不会将真诚和友情那么简单地交出来。终于我放弃了,开始独来独往,直到那天在食堂遇到了他。
他的英文名叫做sky,没有五句话就和他成为了挚友,现在想想,似乎也记不起来那几句话是什么了。在各种意义上,我们都是极为相似的,爱好一样,共同语言很多,年纪轻轻就把吃当做快乐,是少年老成的老饕。在那段时间里,我终于找到了归属,通过sky我遇到了另一个人,老韩。老韩是东北人,思维缜密,学霸,是高我们一届的学长,他身高足有2米07,在我们四五个人的小圈子里,他成了我们的好大哥。那个圈子内还有几位同学,不过最终也仅是生命中的过客,但我们三人的友情一直持续到了今日。因为居住在不同的城市,离开国内时,我只是简单地留下了一条信息,他们嘱咐了几句,也就到此为止了。
正当思绪穿越回过去时,领班端着一大盘烤肉放在了我的面前,早就饥肠辘辘的我放弃了坐上时光机怀念过去的念头。
善于待客的土耳其人从不让人失望,除了我点的特质烤肉拼盘,还加上了多拿烤肉,大大小小足有6、7种。话不多说,我立刻拿起了刀叉吃了起来,味道还是那样鲜美,配着米饭、腌辣椒和沙拉,特质烤肉拼盘是我们三人的聚餐标配。正当我要收尾时,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两个全息投影,估计是oni捣的鬼。正是老韩和sky二人,两人现在都是曾爷爷辈了,不过老韩和我一样,伴侣经历了大灾变的年代,身有后遗症,无法与他牵手到现在,我们三个相视一笑。
“托弗,我就知道你得来。”
sky对我说,老韩笑着点上了一根烟,发现了我面前空了的的盘子。
“我也馋这口儿了。”
“我也是。”他们两人诚实地说。
“你接着要去哪?老宿舍?”
老韩吸了一口烟平静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与他俩相视许久,仿佛还是昨天,我们三人同坐在一桌,共享着美味的烤肉,或是一锅炖羊腿。
我们又聊了些有的没的,sky早早地下了线,此时他家里正在聚会,老韩和我聊了聊这次的计划。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国。”
我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一刻,思绪缜密的老韩意识到了我的决定。
“等我吧。”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内心欣喜若狂,我端起酒瓶向他致意,我俩相视一笑。饭后又聊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我才挂了电话。
“给我录几个视频,据说,那里还在。”
老韩挂电话前说到。
走出餐厅的时候,夜已深,居民楼一家家的灯光照亮了我的路。周边的风景毫无变化,除了那些新盖的写字楼,老街还是那个老街。
走了一会,我到了主街上,路过了青春岁月的每一站。吃过的三明治小店,写过作业的咖啡厅,装过成熟大人的酒吧,每次上学乘坐地铁的老街地铁站。我又绕了个远,走到了距离老宿舍15分钟脚程的的大公园里,都是我们青春的痕迹。无论经历了几个世纪,空气的味道和土壤的触感是不会变的,我在秋千上荡了许久,点燃了一根迟来的饭后烟。快到九点的秋夜是安静的,没有任何人在公园内打搅我。oni给我播放着怀旧金曲,我调取了不少曾经的照片。照片中,曾经我们那样青涩,脸上的稚嫩诉说着天真烂漫的心绪。过了这么久,终于我也成为了和老街一样的老人,目光所见之处的斑驳和古旧那么亲切,我们终成了老友。
又走了一会,最后到达了我的目的地,最·城市宿舍。最·城市这个译名比较直白,因为英文便是urbanest。家境不错的我,居住在干妈家里3月有余,为了离朋友们更近,我选择搬进了这幢极其豪华的学生宿舍,成为了老韩和sky的邻居。
如果说伦敦有古朴和现代的两面性的话,它便是曾经那个现代伦敦的产物,设计采取了当年非常流行的北欧简约风,以及木质的装修元素,每间房间都有一个落地窗,可以远眺国王十字车站的美景,灰色的主色调,仿佛诉说着这里独一无二的高贵身份,楼顶是能够俯视北伦敦天际线的天台,那是我高中摄影作业最喜爱的拍摄地。每间宿舍配备着单独的卫浴和厨房,空间不大,却应有尽有,就算外面是潮湿且刺骨的深冬,房间内也是温暖的。
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我终于回到了原点,试着按下了门铃。前台是一位印度裔的安保人员,我透过玻璃大门发现,大堂的布局没有改动,不过像是经历了几次翻新。安保微笑着走过来,给我开了门。
我如愿以偿,进入了宿舍楼内。
“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是订了这里的房间么。”
“订了房间?什么意思?”
我四处观察,竟然发现,前台的字样已然不是宿舍,而是最·城市快捷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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