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医生好像笑了,放映厅里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当然不是。”他偏过头看我,我们走到大厅,借着灯光我看清了他脸上的笑“是你逐渐可以接受外界的信息了,阮辛。”
什么意思。
“刚来那会儿对周遭的感知你是模糊的,最开始的几次甚至是完全的自言自语,我尝试过打断你,可你根本停不下来。”谢医生无奈地笑道。
我摸了摸鼻尖,好像是有这件事。
“但现在不一样,就像刚才你扶住那个女生,你发现了吗?你能够平心静气地和外界接触了。”
我又摸了摸耳朵,好像是有这种感觉。。
谢医生笑,安慰我不要太过紧张,循序渐进地来,可以慢慢尝试去和外界接触,慢慢加入人群。
我想我听懂了他的意思,为了谨遵医嘱,于是下一周的周末,我独身去了家很小众的同性恋酒吧。
和寻常快节奏,天花乱坠的灯光舞曲的酒吧不同,这里放的音乐舒缓悠扬,比起身体寻欢来到这里的人似乎更追求精神相和。
我从吧台要了杯酒,然后寡言地坐在那里,灯光在酒精里摇曳,一点点熏陶出醉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身后有道不舒服的视线。
第三首结束时,有人过来了。
可那道不舒服的视线仍没有消失,我像一片镂空的蝴蝶标本,被里里外外看透完全。
“嗨。”
我偏头,看到件的驼色风衣。
不热吗?
这是夏天啊。
但很快又想自己身上的长袖,咂咂嘴,最终把吐槽咽了回去。
“可以认识下吗?只是聊聊天。”对方言行绅士,我的不安缓解了一些。
我思忖了下,随后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打下名字:“阮辛。”
对方凑过来看,笑了笑:“很好听,江原野。”
他视线落到我手中喝到一半的酒,然后要了杯一样的。
“和他一样。”
这句话很熟悉,我好像在哪听过,或说过。
我不知道江原野没有钓鱼的嫌疑在,但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很幽默懂分寸的人,能将故事讲得生动滑稽,我被逗笑出声,气氛也渐渐缓和。
“能加个联系方式吗?今晚和你聊天很开心”
我想我懂了他的意思,复又想起谢医生的话,我是应该交交新朋友了,于是扫了他的二维码。
一杯叫不出名字的酒很快见底,只剩几滴在杯底摇曳晃动,我起身要去洗手间,一下地步伐竟然有些踉跄。
这酒度数这么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