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哭着求饶,他却像是一头吃人的猛兽。
一见到他,腿心那股钝痛感就袭上来,她没办法,一个没忍住,又哭出了声。
微小的,像是动物幼崽的啜泣声响起来的时候,陶一柯猛地抬起了头。
入眼的,就是祝柠泪眼朦胧的眸子,和发颤的双唇。
那一刻,陶一柯突然觉得自己十恶不赦,就配不上这所有的一切。
他活该。
所有都活该。
他就是个禽兽。
四目相对,祝柠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随后,不顾自己输液的手,别别扭扭地转过了身,不去看他。
她做不到。
不管再怎么喜欢,她都做不到。
她现在,不想和他在一个空间里。
陶一柯张口,想说什么,盯着小姑娘倔强的脊背,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他没资格叫她的名字。
抬手,想去碰她,却悬在了半空中,无法落下来。
她是自愿的。
却也那么抗拒着。
陶一柯没办法说服自己,这件事,祝柠是百分百的愿意。
就算一开始是,至少在他进入的那一刻,祝柠后悔了,抗拒了,甚至,求饶了。
过了好一会儿,女孩儿的双肩猛地颤抖着,哭声越来越大,怎么也止不住。
你出去
她像是祈求似的,发出了这三个字。
太卑微,太难过,甚至有些绝望。
她终于明白,陶一柯那时候说的,让她体会绝望的感觉,是什么了。
陶一柯颤着手,牙齿都在打颤。
祝柠
求求你,出去,好不好
最后的,微弱的请求。
陶一柯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他还留在这里,只是在祝柠的伤口上撒盐。
他再混蛋,都不能这样做。
于是他晃着身子,慢悠悠地站起身,椅子在他的推动下,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明显。
祝柠背对着他,听到他沉重的脚步声,而后,病房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她蜷缩着身体,扯着被子,呜咽着出了声。
为什么,会这么的痛。
要比那时的痛,还要痛上,百倍,千倍,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