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就是她妈,是她妈美丽的方式,她也不认为她妈需要因为那些目光而改变些什么。反正世界大得很,三洋五大洲,总有能混的地方。
走到车站附近,很不幸的,竟遇到了源赖安和余杏香,迎面朝她们走来。源赖安视力好,远远就瞧见她。只见她身旁跟了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有点招摇,不,以一般的标准,是太招摇。他不禁皱紧眉,瞪着她。
“赖安,那不是你学生吗?怎么……”余杏香也发现王米夏了。目光一转到王吟秋随即不说话,暗地皱眉。
“不必理她。”源赖安打定主意,什么都不管。
不断有人对王米夏母女侧目。王吟秋不但不在意,间还搔首弄姿挺高了胸脯。她用手肘推王米夏说:
“唉,米夏,你看前面那个人,长得满好看的,一直在看着我们。你认识吗?”
“不认识。”王米夏看也不看源赖安,甚至装作没看见。
她加快脚步和源赖安擦身而过。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王吟秋抱怨着。
车子这时进站了,王米夏催促她妈说:“快点,别慢吞吞的!”
王吟秋女人气的白白眼,还是快步赶上来,塞了一张纸给王米夏说:“喏,这给你,上头有我的电话地址。有空来找我,妈随时欢迎你来。”
“再说吧。”王米夏不置可否。
她站在那里,看着她妈对收票人员抛了个媚笑,婀娜多姿的走上车。等车子驶离后,她才吁了口气,转身离开。沿路触目所及,都是七夕的特价活动与宣传,有家商店甚至夸张的在玻璃自动门上喷了两颗大大的红心。
她撇撇嘴,哼了一声说:“什么情人节,狗屎!最好是刮风下雨兼打雷。”
真的,不是她乖戾,她只是“先知先觉”。
天下的爱情都一样,天下的狗屎也都一样。
结果七夕当天,果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这下好了,看那些人去看什么狗屎的流星雨!”王米夏捧着肚子哈哈大笑,甚至哼起歌,觉得十分的痛快。
她笑得太放肆,前头一些人不满的回头瞪她。贺瑶子一脸嫌她活该的表情,悻悻说:“看吧,引起公愤了吧!”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就是觉得很痛快。”
“有什么好痛快的?就算没有流星雨可看,还有鲜花、巧克力、烛光晚餐外加五星级饭店的蜜月套房。”
贺瑶子如数家珍一口气把七夕情人节的重头剧目流利的溜出来,有意给王米夏一点好看。但王米夏心情还是很愉快,对着倾盆大雨吹口哨。
“米夏,我发现你不仅乖戾,而且有严重的反社会倾向。”贺瑶子郑重的下结论。
王米夏一贯的撇嘴,似乎对贺瑶子的结论不予置评。贺瑶子看不惯她那幸灾乐祸的乖戾德性,扭头走开,负气不理她。她耸耸肩,依然愉快的吹着口哨。
下课后,贺瑶子自己忍不住走过来,酸她一句,说:“米夏,你那个性如果不改,总有一天一定会变成世界的公敌。”
“是吗?谢谢你的恭维。”
“不必了。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你那张嘴起码养了一百条毒蛇在里头。我不等你了,先走了。”
贺瑶子还是很神秘,有时还会以成熟的口吻说话,好像比她多懂了什么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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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摆摆手,快快收拾,甩开那一教室的怨女。下雨天,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地方好去,只有回家去。走出校门,冷不防有人叫住她。
“是你。”她以为是叶维廉,却不料竟是麦少冬。“你又想干嘛?”他找她一定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