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打开的那一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安夕颜当场就退软了。
莫向北半抱半拖着她进了屋,这时的莫向南已经在卧室找到了温心然,她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左手腕静脉割断,血流成河。
恐惧一瞬间揪住了莫向南的心脏,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连心跳都停了。
站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他迟迟不敢靠近。
他在恐惧……
莫向北随后赶到,当看到眼前的一幕,眼眸猛然缩紧,下一秒,他就松开了安夕颜的手大步冲了过去。
毫不犹豫,直接抱起温心然大步朝外冲去,在经过莫向南身边时忍不住低吼,“你还在等什么,开车去医院!”
莫向南终于在他的嘶吼中回过神来,也跟着冲出了公寓。
此刻的安夕颜完全被吓住了。
她呆呆地站在卧室门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地板上蜿蜒流淌的鲜血,许久都没回神,直到她接到莫向北的电、话,
“我们先走了,你打车过去。”
挂了电、话,她疯一般冲出了公寓,坐电梯直下一楼,她蹲在楼道间,一个劲儿地喘气,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双大手扼住了喉咙,让她窒息又恐惧。
许久之后,她终于缓过劲儿来,打算离开之时,这才想起,她刚刚只顾从公寓逃出来,甚至都忘了关门。
不得已,只得又返回8搂,她不敢再进屋,只是锁上了门。
打车赶到医院,温心然已经进了抢救室正在抢救。
莫向北见她过来,大步迎上去,什么都没说,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原本已经镇定下来的安夕颜,被他抱进怀里的那一刻,身子再也颤抖起来,泪水就跟决了堤的江水,汹涌而至。
“乖,别怕。”
他的嗓音低沉醇厚,透着安定的力量。
安夕颜靠在他怀里,一个劲儿地流泪,此刻的她不是因为恐惧而哭,只是因为心里难受。
莫向北以为把她吓得不轻,一个劲儿地哄着她,“我抱着你还怕?”
安夕颜摇摇头,哽咽着小声说,“莫向北,我不是害怕,我是难受。”
她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爱情也好,婚姻也罢,到了最后受伤的为什么都是女人?”
她含着泪水的眸子,透着幽怨和心痛,如同一把刀子一样扎在了他的心尖上。
拥着她身子的胳膊不自觉收紧,一双眸子深深地凝着她,许久,他才开了口,“丫头,别怕,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如果是之前,莫向北对她说这句话,她肯定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但此时此刻,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莫向南和温心然相爱相守了二十年,从恋爱、结婚、生子,两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二十年来的所有甜蜜和幸福,走到最后,只剩下一场悲凉。
安夕颜相信,在最初彼此相爱的时候,莫向南肯定对温心然做过一辈子一双人的承诺,可是呢,最终是夫妻之情抵不过外面女人带给他的新鲜感。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留给温心然的,只有深深的绝望。
安夕颜忍不住想,当一场婚姻将一个女人逼到割腕自杀连孩子都顾不上的时候,那该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或许,死对于她来说,只是一种解脱。
此刻,静下心来,再想想她和莫向北……
认识才半年而已,相比较莫向南和温心然的二十年,不过是短短一瞬。
突然之间,浓浓的迷茫和不安将她包裹着,让她喘不过气来。
只能紧紧地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遍又一遍地呢喃,“求你,别让我绝望。”
他的小女人真的是被吓坏了。
他的拥抱已经起不了安抚的作用,莫向北半拥着她拐进了一旁的人工通道,一把关上门,他就将她摁在了墙壁上。
此刻,一切的语言对她来说都是枉然。
低头,他轻轻地攫住了她微微颤抖的唇瓣,吻得温柔而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