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听见了。。。?”她绕到屏风后,站在案几前小声道。
江呈佳做了一壶茶,正端着茶壶斟茶,见沐云走了进来,这才抬眼朝她看去,并轻轻应了一声,“嗯,都听见了。如此甚好。沐云,谢谢你。”
“谢我作甚?这事就算你不说,我要是知道了,也会助他们兄弟二人相认。”沐云在她面前放下了所有的端正,一屁股坐于蒲团上,毫无形象地端起江呈佳为她沏的一杯茶,仰面一口饮尽。
江呈佳瞧见她这般毫不顾忌的模样,不禁无奈道,“旁人一走,你便暴露本性了。”
沐云摆摆手,将茶盏伸到了江呈佳的面前笑道,“我还要。”
她扬起无奈地笑,又替沐云斟了一杯。
“虽。。。赵拂认出了烛影,但。。。我依然认为烛影之身份一定不仅仅限于武陵临沅信河村三巷一户小小农户之子。他身上的那块崔玉,来历不凡。”江呈佳叹道,“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波折。”
沐云又将手中茶盏倾倒过来,饮得酣畅淋漓,浓绿的茶渍沿着她的嘴角滑下来,她急忙抬袖去擦,却被江呈佳狠狠地打了下来。她正不满着,便瞧见江呈佳拿出一块方布来,替她拭了拭嘴角的污渍,这才满足的露出笑来。
她将整个身子伏在案几上,撑着头盯着江呈佳看,心不在焉道,“烛影的身世你就莫要操心那么多了,他们兄弟二人相逢,日后想要查。。。机会总多的是,你何须此刻烦忧?”
江呈佳浅笑道,“你说的都对。”
沐云见她敷衍的模样,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忽而想起昨夜江呈佳喝醉时,立于假山之上的情景,暗暗皱了眉头道,“你可知你昨夜饮酒。。。在他面前说了什么胡话?”
江呈佳一怔,脸上立即扑上一层红晕,结结巴巴问道,“我。。。昨夜。。。”
“你昨夜将他唤作覆泱。。。险些没将我吓死。”沐云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里带了些责怪的意味。
“我昨夜唤他覆泱?”江呈佳也愣怔起来,捂着脑袋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的姑奶奶,日后你可千万莫饮酒了。。。”沐云见她满脸一无所知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劝道。
江呈佳捂着脸,满脸懊恼道,“我。。。昨夜饮酒是怕他疑心我。这样倒也好,昨夜我饮过了,日后他应是不会再让我饮酒了。”
她想起今晨时,在宁南忧脸上瞧见得满面疲累,便知昨夜他一定被她折腾得够呛,想来他日后估计也不敢再让她饮酒了。
沐云叹一声,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便听见厢房外传来了千珊的声音,“姑娘。。。车驾都已备好了,可预备启程了。”
江呈佳一听,微微皱起眉来,轻声询问道,“君侯的车轿可有备好棉絮?要软和的,可按照我的要求预备了?还有一应炭炉置台、茶壶、文案墨几、白布丝巾、药材等。。。”
江呈佳絮絮叨叨地说着,千珊便忍不住捂住嘴暗暗笑了起来,打断了她的话道,“我的好姑娘,您交代的事情,奴婢自然会好好准备。您放心,都布置好了,保准君侯不受辇车颠簸,连累伤势。”
听着千珊这打趣的语气,正喝着茶的沐云便扑哧一下笑出了声,盯着江呈佳笑嘻嘻道,“你这细心的,仿若那辇车木榻能让你预备布置成卧房了。”
“他身上的伤好歹也是因我而起的。。。”江呈佳缓缓起身,瞪了瞪正咧着嘴笑的沐云,满口无奈道,“再说,他是我夫君,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且快收拾收拾行装吧,看你这闲暇的模样,像是不准备同我去临贺了?那我今夜便修书一封,让兄长派人将你接回去?”
“得了吧。。。你唤得动江呈轶?那死鬼恨不得我走得越远越好。”沐云不屑地瞥了江呈佳一眼,随即也起身往榻上行去,从里头掏出个包袱来,举到她面前道,“这行装我早就理好了。你也放心,我也只在你这里呆两三个月,替你解决些难事,助你在临贺稳下来,我便离开。那死鬼不愿我回去,我偏要回去,呆在他身边烦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