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宁南忧抓住了江呈佳的手,坚定道,“我不会让蒋公与顾安出事。那里也布满了我的人手,若情况一旦有异,便会立即带着他们二人撤离。此行,除了受了重伤的蒋禅,蒋公的几个孙儿也会随行。”
为了安抚江呈佳心中疑虑,他只能这样说。
然则,这个小姑娘低头想了一番,遂抬眸道:“我命千珊亦派些人手前往,协助你的人。。。若真有异状,相互做个照应。”
宁南忧眼神一滞,轻声道:“你。。。愿意为我调动水阁的人?”
“没什么不愿意的。单论除去宋宗此人,我也希望你今日的布局能够成功。”江呈佳诚心诚意地讲着,无半点遮掩。
见她如此坦诚的目光,青年勾唇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细语道:“多谢夫人相助。”
两人行至院落,才发觉宋阳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也来到了枫园。
江呈佳这才想起来,他们并未向宋阳解释蒋公与顾安两人为何在这里,也未曾交代一日后的行程所需注意的事项。
“宋阳!”她唤了一声。
这独眼少年似乎在思量着什么,眉头蹙得很紧,一直闷着头。
听到这一声清丽的唤,他条件反射似地抬起头,问道:“女君有何吩咐?”
见他似乎被吓到的模样,江呈佳叹道:“你。。。没有什么想问的么?比如。。。为何蒋公与顾安在此?”
她站在照壁前,定定望着这少年。
宁南忧负手站在她身后,默声看着这主仆二人。
宋阳却摇了摇头道:“起初,属下亦不解,但后来。。。听主公与蒋太公议事。。。也猜到了些,想来是主公将他们救下的。”
他猜到这些,江呈佳并不觉得意外,于是略颔首道:“若此事无疑问,那么你对后日前往苍梧,与樊老将军一起探查广信城之事可有什么想问的?”
宋阳脸色沉了沉道:“若。。。此行,我与樊老将军找到了据点。。。女君可否给我一个提审陶舂的机会?”
“什么?”江呈佳对他这个提议感到惊讶,脱口询问道。
“女君。。。可否准我在一切都了结后,提审陶舂?”这独眼少年一字一句说道。
他的话不仅令江呈佳感到诧异,更令她身后的宁南忧感到奇怪。
“为何?”江呈佳追问。
“秉女君,属下这只眼。。。如何瞎的,说起来还与陶舂脱不了干系。属下的父母如何惨死。。。亦与他脱不了干系。属下自七岁入阁。。。为得便是查询当年真相。陶舂。。。此人,就算他化成了灰,属下依旧认识。此次,属下有机会与陶舂见面,想借此机会询问他当年之事,问问他。。。究竟为何要害我们一家?”
这少年情绪激愤,说话时已略略带着颤意。
江呈佳不曾想过宋阳与陶舂有这样的过节。难怪方才这小子从雅韵阁出来时,脸色便不好。
她默了声,细细想了想此事,未来得及开口,宁南忧便先她一步应了宋阳的请求。
“广信据点查探一事,你若能办得好,我与女君便给你这个机会单独提审陶舂,让你亲自讯问他当年真相。”这个青年沉声静气地说着,惹得江呈佳侧目而望,面露讶异之色。
她没想到宁南忧答应的这么快,本以为宋阳在他心中依旧是需要防备的人。。。可此刻她瞧着宁南忧平静如水的神色,不禁觉得或许一直以来是她自己防备心过重,才会一直不敢轻易相信宁南忧真的对她放下了戒备。
“君侯之意便是我之意。”她附和了一句,再转眸看向宋阳。
独眼少年早已双膝下跪,在面前的粗石砖地上三拜磕头,嘴里念叨着:“多谢男君女君成全。”
“不早了,你且归去休息吧。记住今日在雅韵阁所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出了庄院,不要同任何人提及。”宁南忧做了最后的叮咛告诫,便允准宋阳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