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王氏又当着众人的面,让自己的贴身仆婢进了房舍,用被褥将在床上沉睡着的江呈佳裹了起来,带离了厢房。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威严的来,又乌压压一片神色各异地离开了这座小院。
当华岁拿着皇帝的敬告书,求得淮王放行,带着华七一干人兴高采烈地回到此地时,小院厢房之中,已是人去楼空。华岁见状,立即大惊,随即与华七四处寻找起来,转而便在照壁前听两名小婢女说起了方才之事,顿时大惊失色,震骇无极。这故事说得有鼻子有眼,让人难以置信。
她没有想到,淮王后竟然敢当众诬陷睿王妃与年医师有染,还是趁着王妃病重之时。。。
华七听着那荒诞的故事,满眼懵然地看向华岁,愣愣地说道:“阿岁?王妃她怎么可能与年医师?”
华岁气恼至极:“没想到,王后下毒不成,竟用如此下流的手段,将年医师与王妃带走了!”
华七虽然听着小婢女们说了一嘴,但心里也清楚,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王后故意栽赃的。她慌张无措,心中焦急道:“这该如何是好?王妃被带走了,我们还进落庭轩做什么?快些出去找人帮忙吧?”
此话说罢,她便着急忙慌地往外冲,谁知这座小院外,早已布满了淮王后的人。她们才绕过照壁一步,便被人挡了回来,那守门的侍卫恶狠狠的说道:“既然来了?还想从落庭轩中出去么?!淮王后说了!你们睿王府的人,自今日起不得踏出这个小院半步!否则!格杀勿论!”
华七被那门口的侍卫狠狠地推回去,她踉踉跄跄后退几步,没有站稳扑通一声跌了下去,摔在地上磨破了膝盖。华岁眼见此景,急忙上去扶,气恼至极的对门口护卫吼道:“仗势欺人的狗东西!你算什么排面上的人,也敢伤了我们?若睿王殿下知晓我们在这里所受的苦,必是要回来寻你们的麻烦的!”
侍卫耻笑道:“睿王?哈哈哈哈。他算什么殿下?我们代王根本看不上他,若不是顾念一点血缘,他早就被逐出淮国,剔除淮国二公子之称了!你竟敢在这里搬出他来威胁我们?你以为我们会怕他么?”
华岁气得七窍生烟,一双眼睛满是怒火,她极力压制着自己的脾气道:“就算睿王殿下不能奈何你们,难道陛下也奈何不了你们么?!别忘了!我们除了是睿王府的人,更是睿王妃的贴身侍婢!
你们如此对我们,将来东府司主司归京,必不会善罢甘休!你们以为,陛下到底是会为了淮代王宽恕你们,还是会为了维护江府,降罪于你们?!”
“得了吧!还睿王妃呢?她做出那等不知羞耻之事,与身边医师私通,这对奸夫淫妇的传闻都飞遍京城了!难道你以为陛下会为了这样的女人,与代王对抗么!”
那侍卫猖狂无比,口中秽语频出。
华岁瞪大了眼睛,火冒三丈,猛的一下从地上蹿起来,冲到侍卫面前骂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们家王妃不会做这种淫荡之事!”
侍卫嘲讽哼笑道:“她不会做?谁会做?难道你也会做么?那你们主仆还真是一丘之貉!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正说着,门口守着的十几名侍卫都哄笑起来:“谁说不是啊!”
华岁满脸通红,已全然忍不住怒火,就要冲上去同他们打起来。地上坐着的华七及时冲上前去,将她拦住,强行安抚道:“阿岁!你这样闹,也无济于事!淮王后铁了心要将我们困在这里,你越是如此,他们只会说出更令人恶心的话!”
华岁嚷嚷着说道:“他们实在欺人太甚!”
谁知门口的侍卫听到她这一句话,哄闹得更加起劲了:“我们欺人太甚又怎样?尔等贱婢还敢反抗么?淮王后已经交代了,若是谁不听管教,立刻拖出去打死,且不必回禀代王。若你们再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就等着被抬去乱葬岗喂狗了事吧!”
华岁瞪着双目,眼眶通红无比,死死地盯着那说话的人,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将他整个人撕碎。华七在旁安抚宽慰道:“阿岁,莫要动怒,此刻不是生气的时候。他们困着咱们,能找各种理由害我们。。。你先冷静下来,我们慢慢想办法。”
她说得极轻,不敢让侍卫听见,颤着牙根,面色仓惶。
华岁慢慢消了气,便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于是点了点头,便跟着华七转身入了小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