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如此厚爱。。。叫奴婢们如何报答才能弥补过失?”华岁哽咽起来,眼底泪光闪闪,因江呈佳的话再也忍不住情绪。
江呈佳浑身乏力,才醒没过一会儿,便已觉得撑不住精神,昏昏欲睡起来。她尽力醒着神,浅声细语地说道:“何必在意从前事?不论怎样,本宫中毒之事已成定局,本宫被如此欺辱打骂与囚禁,也即成事实,此刻懊悔伤怀,也改变不了什么。倒不如。。。仔细想想办法,或许能在府外人救援之前,熬过淮王后的折磨。”
华岁抱着她,忍着眸中泪光,使劲儿地点点头道:“您说得对,此刻懊恼又能挽回什么?还是要向前看,才能避开祸端。”
华七在旁一直默然无言,她此刻仍陷在方才屋外黛卿满身是血地从缝隙里出现的阴影之中无法自拔,一双眼呆滞无神,盯着同一个地方看了不知多久。
江呈佳捂着发闷的胸口,脸色苍白着说道:“接下来几日,淮王后定会盯着救走年谦的人仔细查,应当没有心思顾及我们这边。。。”
她说了两句,便停下来喘了喘,面上的表情越来越怪,慢慢地从苍白变得有些发青发紫。她靠着华岁躺了一会儿,便突然之间坐起身来,捂住了胸口,猛地呕出一口紫黑色、散发着恶臭的血块。
华七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拥上去道:“王妃,你怎么了?”
华岁斜抱着江呈佳,亲眼看着她朝青石砖上呕出一大口血,顿时床榻边传出一股难闻的气息。
两个小婢子都慌了神,围过去抱着女郎,急出了一汪眼泪。
江呈佳大口喘气,缓了很久才歇下来,轻声说道:“不必担忧,我并无大碍。方才那口血。。。只是腹腔之内的淤血罢了。”
华岁看着她糟糕的脸色,有些担心道:“奴婢瞧您脸色差极了,真的无碍么?”
江呈佳累极,伏在华岁肩头已经动弹不得,她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疲倦道:“阿岁,我睡一会儿。。。你守着神,若是黛卿来了。。。再唤醒我。”
华岁盯着她瞧,女郎紧合双眼,说完口中最后一句话,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王妃?王妃!”
华岁急忙叫了两声,江呈佳却了无声响,睡得十分沉静。华岁总觉得不安,拽着江呈佳的手,只觉得她掌心、手指都极其冰凉。
“七姐姐。王妃的病似乎比之前更加严重了。我们必须得想办法快些出府。。。否则,恐怕熬不到外头的人前来救援,王妃便先。。。”
华七急忙嘘了一声,骂道:“王妃还没事呢!你怎么乱说话?”
华岁无可奈何道:“可我说得也是事实啊。。。若再不快点救王妃。。。”
“等等、再等等。王妃是个多聪明的人?怎么会任由淮王后如此折磨她?我总觉得。。。她除了顾忌年医师的性命之外,还有着什么旁的顾虑。”华七盯着江呈佳出神,心中存疑。
华岁皱皱眉头道:“王妃还能有什么其他顾虑?”
华七摇摇头,不确定道:“我猜不出来,可是。。。自今日下午我见到王妃后,便觉得她有些奇怪。她似乎有什么事隐瞒着。她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被囚禁在百林园的小屋后受这样的苦楚?”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王妃故意的么?七姐姐,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想为黛卿辩解些什么吗?是非对错,曲折黑白,难道你现在还看不出来?”
华岁以为她仍然对江呈佳存有一丝顾忌与怀疑,于是暗暗不爽起来,干脆对她不客气地怼了起来。
华七不由一愣,哭笑不得道:“我只是想说,我们先暂时不要那样冲动,或许王妃留在百林园的小屋内,还有什么其他计划。若万一。。。我们不小心打乱了她的计划,那该怎么办?
阿岁,我并非要为黛卿开脱什么。她变成那样,我虽然吃惊,但却并没有想为她辩解什么。我心中,认定了大王为主,所以王妃既然是大王认定的女君,我自然也向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