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还在靠近,映昔几乎想死。
她和江郁言类似,本就有一点点洁癖倾向,更何况她天生嗅觉十分敏锐。
用江郁言的话来说,就是小狗鼻子灵。
映昔皱着眉,小脸都快青了,尽量把头朝一旁扭过去。
而她另一边也很不妙,一位三十来岁的姐姐不知喷了什么香水,味道直熏得她当场去世。
香臭两厢夹击之下,映昔不得已屏住了呼吸。
或许,她能从一楼憋到十五楼吧?
就在电梯门快闭合的瞬间,门外依稀传来少年清冽冷淡的嗓音。
抱歉,让一让。
这个声音
映昔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她把自己憋气憋到大脑晕眩,视线中却出现了一双长腿,似乎朝她迈了过来,艰难地同她挤在角落里。
一米八五的少年,一身蓝白校服洗得很干净,个头高得她仰头只能瞅到他的下巴尖儿,以及喉结微微凸起的弧度。
见到他,她就更没好气了。
映昔屏住呼吸,磨了磨后槽牙,狠狠地踩过去一脚。
少年白净的运动鞋面登时出现灰印子。
脚上一痛,他眼睫微颤,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缓缓垂下来,目若琉璃玉石,眼尾像小钩子,蛊摄人心。
人群比往常拥挤,一路从学校赶回小区,江郁言喘息未平,额角冒出一层薄汗,困难地将她圈在电梯角落,试图把其他男男女女用身体隔挡开。
再踩一下,你试试看。
他这个人,如名字一般沉默寡言,淡淡的声线凉得令人心里一激灵。
不过,映昔才不怕他呢。
她抬脚还想再踩他,怎料,人群忽然朝内挤进来,电梯一层层往上运行,俩人之间最后一点空间也被挤没了。
江郁言的身体紧贴着她的身体。
她连抬腿的动作都做不到了。
好近、好近。
他身上怎么也这么热,而且出了好多汗难道是跑回来的吗?
少女沉着脸色,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呼吸却渐渐恢复了正常。
江郁言很讨厌,但这个人身上唯一的优点,就是他出汗也不臭。
可能和她用了同一款沐浴露的原因,冷白的肌肤间透出一种清冷韵调的体香,像是薄荷、迷迭、莲藕和雪松。
尽管内心一万个不情愿,她还是梗着脖子,把脸往香哥哥的胸膛凑了凑,将他当作人形的空气净化清新器。
一开始,江郁言还任由她蹭来蹭去,也不知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带有报复性质的,映昔把脑门上的汗都蹭到他校服上,鼻头的油脂也蹭到他衣服里。
别动。
他陡然沉声。
然而,映昔才不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