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便在古言玉的注视下抬脚走了出去。
等秦暮宇和秦暮珊醒了过后,古言玉看时间还算早,自己又在屋里做了会儿针线,直到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才派人去外院请秦荀殷回来。
到了寿康院,正巧遇到刚过来的三夫人,她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秦慕阳给哄服帖了,乖顺地由三夫人牵着手,一蹦一跳地朝寿康院走。
三夫人见到古言玉似乎颇为尴尬,讪笑了下道:“二嫂,是我平日里没有教好阳哥儿,才让他不懂事地欺负弟弟妹妹,这事儿都怪我,我已经好好教训过他了,您消消气。”
瞧瞧,三弟妹就是会说话,古言玉暗忖。
秦慕阳脸上的掌印已经退散了不少,他觑了眼古言玉,本准备给古言玉行礼,却又看到了秦暮月,便蹦蹦跳跳地朝秦暮月跑过去。
三夫人笑容越发勉强,古言玉就抢在她之前说话:“小孩子就是顽皮,好好教导便是了,小孩子间闹不愉快也是正常的,我哪会生气。”
说罢便拉了拉秦暮宇和秦暮珊,两个孩子都乖巧地站在古言玉和秦荀殷的身边,像模像样地朝三夫人行礼。
三夫人看见秦暮宇脸上的伤和两个孩子乖巧的样子,再想到秦慕阳的调皮,觉得自己好似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夸赞道:“宇哥儿和珊姐儿真懂事乖巧。”
古言玉淡淡地笑:“我带他们的时间短,都是徐妈的功劳。”
秦暮宇黑眼珠滴溜溜地转,觉得他们大人说话绕来绕去的,他都替他们心累,几
人一同往屋里走,古言玉又说起教书先生的事情来:“还得多谢三弟帮两个孩子找了先生,听说那先生脾气极为温和,想来定会将两个孩子教得很好。”
“两个孩子都是他的侄子,这本是他应该做的,谢什么,二嫂客气了,”三夫人笑道,“可惜阳哥儿、星姐儿和月姐儿都已经启蒙了,否则几个孩子就可以一起读书了。”
古言玉笑:“若是几个孩子都一般大小,那可就有得头疼了。”
他们说说笑笑进了屋里,太夫人出来的时候正巧见到这一幕,心下宽慰了许多,古言玉带孩子在寿康院用完晚膳,又与秦荀殷带着两个孩子回秋兰院,没有再要求秦慕阳给秦暮宇和秦暮珊道歉,到底还是不喜三夫人为人处世的风格。
秦慕阳既然做错了,那就是该道歉的。
秦暮宇心眼多,没有直接问,秦暮珊却没有他那么多心思,回去的路上就径直问道:“姐姐,大哥哥不是应该给我们道歉的吗?”
秦荀殷:“…”
“姐姐”这个称呼,这两个孩子什么时候能改?
古言玉:“可能大哥哥忘了吧。”
秦暮珊很纠结:“那大哥哥是不会给我们道歉了吗?”
“这是他的事情,他应该给你们道歉,但是他却没有给你们道歉,这是他没有做好,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明白吗?”古言玉教导道。
秦暮珊不太明白:“那姐姐,是不是…”
“珊姐儿,”秦荀殷忽然开口打断她的话。
秦暮珊忽然被人打断,这人还是她的父亲,她顿时有点惴惴不安起来,拿眼睛小心翼翼地瞅着秦荀殷,秦暮宇也意外地看着秦荀殷。
然后两个孩子就听到秦荀殷带着命令的口吻说:“以后要叫母亲,不能叫姐姐。”
母亲,对孩子而言是个特殊的存在,是伟大的,了不得的,是孩子的靠山,是孩子的港湾,母亲并不好当,古言玉也并非定要去当,她只是做了她应该做的事情。
古言玉暗暗去拉秦荀殷的衣袖,以眼神示意:别为难孩子,我无所谓。
“不能再惯着了,”秦荀殷目光沉沉,“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别人笑话你?”
古言玉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