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完时桑,她就大步走向堂屋一角。
那里,一团绯色正瘫在地上。
“新娘?”女妖怪俯身来问。
新娘哆哆嗦嗦,“我……我……我是……我不是……”
“你怎么会不是,只有你穿了这衣服!休想骗我!”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啊!”新娘猛地往地上一扑。
女妖怪蹙眉:“我又没打你骂你,你跪我做什么?”
回应她的,只有那一声声的“饶命”。
挠了挠眉骨,女妖怪叹息,“我是想同你打个商量,这新郎归我,可好?我可以……”
“好好好,好好好……”
没等她说出报酬,新娘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女妖怪:“……”
时桑:“……”
“哦。”恭敬不如从命。
再转身,女妖怪不由分说握上时桑手腕。
眨眼间,他们便瞬移到野猪背上。
时桑懵了须臾。
女妖怪根本不给他多说一句的机会,夹了一脚野猪肉滚滚的肚子,狠声催促:“阿哼,走啦!”
那头唤做阿哼的野猪用头在地上拱了拱,慢悠悠地爬起,紧接着前蹄朝空中蹬去,凭空越跑越高,越跑越高,直至在云端畅快奔起。
时桑侧身垂目,脚底的景色变得渺小,时府被远远甩在身后,那些宾客们更是如蝼蚁,几乎瞧不见。
那些嘈杂的声音,于此刻,悉数平息。
风在耳畔呼啸,他扶着扎手的猪背,迟钝地想:他这是……被抢婚了?对方还是个……妖怪?
阿哼一路向北,跑出宁国境界,仍未停止。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的女妖怪回过身来,扯着嗓子同时桑喊道:“那是我的山头!”
顺着她所指,时桑望见一座斑秃山。
大片的郁郁葱葱之间,穿插了几块裸露的黄土秃地。
原来是个山大王。
女妖怪满面得意,还想炫耀什么,可一张嘴就灌了满口风。
算了,落地再说。
待她扭头看前方,却是惊呼:“糟糕!”
“什么?”风太大,时桑没听清。
女妖怪突然拽住他,纵身一跃,直接跳猪。
一双手拦腰伸来,时桑冷不丁被搂住。
他蹙起眉头,看向她。
他们近在咫尺,他的眼中独剩下她的脸。
本站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