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手拉着手,来到河边,身后跟着两个奴婢。
“你们在这里,不要跟来。”李如湮很烦躁地对奴婢说。“可是夫人说了,要我们照顾小姐。”奴婢很为难。
李如湮说:“我这么大了,还要你们照看吗?你们可以让我一分钟自由呢?”
奴婢支吾着,杨端午说:“好妹妹,她们也是希望你好,你何必要让她们为难呢?再说了,我都羡慕你去哪里都有人保护呢。”
“我很羡慕姐姐你,可以无拘无束的生活。”李如湮叹了口气,对奴婢说,“既然你们硬要跟着,那离我远一点,让我喘口气。”
李如湮也许是很久都没有一个知心人说话了,她小跑着,踩着河边的青青草,和端午说话,谈的话却是散慢不着边际的内容。端午跟着她,倾听着。
她也有过这样年纪的心情,豆蔻年华,河边芳草心,她怜惜着她,没有猜忌,没有忧愁,这,便是闺蜜了吧。
端午抬头,看着渐渐发热的太阳,淡淡的白烟从草地上冒出,如果她还在二十一世纪,也许她的青春,会比李如湮还要孤独吧?
这一世,男人也是她深思熟虑,生活也是她自己创造的,平淡静好的生活,似乎就是她所喜悦的。
端午只是分了神,忽然听到尖叫声,回头一看,只见李如湮半截身体已经滑落在水里了。
原来李如湮太开心了,靠河边太近,差点滑下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端午一个健步上前,伸手拉住了李如湮!另外一只手则抓住了旁边一棵树!
“救命。”李如湮吓得大叫,端午说:“抓紧了,不要怕。”
两个奴婢也看傻了。
端午呵斥道:“你们还站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这下,奴婢才反应过来,冲过去帮助端午一起拉,李如湮这才被拉上来。
端午深吸了一口气,“你没事吧?”
李如湮脸色苍白,都被吓傻了。她有半身是湿的,薄衫贴在身体上,倒把她的曲线衬托出来了。
只是她冷得全身发抖。
端午对奴婢说:“你们一个来扶着你们小姐,一个跑回去拿条外衣来给小姐。”
奴婢听令去了。
李如湮说:“端午姐姐,我不能回去,头一次出来玩,就掉水里了,这么不吉利,我娘不会再让我出门的。”
“有这么严重?不过也怪不得你娘亲,你的确是太不小心了。”端午皱眉,好像一个姐姐在责怪妹妹一般。
这时,杨逸辰正好从学堂里放假回家,走在河边小路,看到端午,走上前去:“三姐姐。”“逸辰,你回家了?”杨端午很高兴,好久没看到逸辰了。
杨逸辰点点头:“学堂现在不必去了,要复习考秋试了。”
所谓秋试,就是一年一度的知州举行的考试,考上了的就是秀才,而只有秀才,才有资格去参加殿试,进行状元,榜眼,探花的角逐。
杨端午听了很高兴:“逸辰,你这么棒,月月都是第一,一定可以中秀才的,回家让娘给你杀只鸡吃。补补身子。”
“嗯,姐姐你在这里干什么?这位姑娘是——”逸辰这才把目光转向端午身边的李如湮。
只见李如湮瑟瑟发抖,躲在杨端午身后不敢看杨逸辰。
杨逸辰今天穿着月白色长衫,丁香色绸带将如墨的头发高高系起,虽然只有十三岁的少年,可却长的俊朗如月,李如湮和杨逸辰差不多年纪,又全身湿透,自然是难为情起来,恨不得挖个地洞藏起来。
杨端午见她如此,便说:“她是李家姑娘,不小心落水,奴婢已经去她家里给她拿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