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聊工作上的事情,我们也会聊到彼此生活的近况,因为都很忙,所以我们聊天的时间不是凌晨,就是深夜。
非洲工作如何的艰难和辛苦,在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中很难推测出,只知道他精神一直很好,有时他刚做完大手术也会立即和我分享经验体会,语气中也察觉不出疲惫的状态。
我很想问他会不会回来,每次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
我知道他把我当成工作伙伴,甚至是很默契的那一种,但是我不知道,他对我,是不是也有相同的情愫。
他可是冰山呢,也会有这种情愫的吗?我不知道。
能和他保持联系,我已经很满足,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顾医生,楼下有位老人要见急救科室的医生,我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有护士上来报告。
“我下去见见他吧,正好这会儿刚忙完。”
坐电梯到了楼下,果然休息室里有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一头花白的头发,正等在那里。
“老爷爷,我是急救科室的顾医生,您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可以了。”
老人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一边啧啧称奇,“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医生干急救,真是可惜了。”
“为什么呢?”
“还问为什么,急救这工作,铁定老得快啊,姑娘们都不适合这个职业。”
“对了,”老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就是那个急救科室唯一的女医生?”
“现在已经不是唯一了,我们科室还有一位女医生,老爷爷你要找谁呢?”
老人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找谁都是一样的,我是蔚昀泽的爷爷。”
“您是蔚昀泽的爷爷?”
“是呀,这死小子去非洲快一年了,到底还回不回来了?一个月也联系不到一两次,我这爷爷他还放在眼里不?”
见是蔚昀泽的爷爷,我更加不敢怠慢,好说歹说把他请进电梯,一起进了科室。
原来老人有高血压,之前蔚昀泽有给备着几个月的药量,现在却是已经吃完了。
我给老人开了药,还劝说他做了几项身体检查。
蔚昀泽在非洲,自然没办法照顾老人那么多,至于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这个问题,我比老人更想知道。
“丫头,丫头!”突然觉得脑后一沉,老人见叫我没反应,一把揪了一下我的马尾。
“丫头,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生什么病了?”老人一脸紧张。
“没有,只是做几项检查,结果过两天出来,我给您打电话好吗?”
“你是说真的吗?”老人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如果您真的身体有问题,按您孙子的性格,早就让您住院了,您说是吗?”
“那倒也是。”
两天之后,拿到报告的我依言给老人打了电话,除了高血压,他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而蔚昀泽的电话,也在适时的时候打了过来。
我向他汇报了一下老人的情况,他依旧很礼貌地表示感谢。
我的话题围绕着他什么时候回国打着转儿,一直没勇气问到问题的重心。
只好拿他爷爷做挡箭牌,“嗯,上次和你爷爷见面的时候,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现在这边事情比较多,我想,如果回来的话要——”
“滴滴滴,滴滴滴~~~”急救电话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