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张耳面露不悦。
任谁被当众指责,面子都有些挂不住。
陈余不满道:
“我们的目标就是秦落衡,我见到秦落衡逃跑,难道就不该追上去?我陈余好歹是魏国公子,这次更是带了不少门客前来,岂容你一个竖子对我大放厥词?”
“你莫非真以为成事靠四肢健壮?”
“笑话!”
项梁面露尴尬之色。
他说道:
“这次行动失败,大家都有不满,但事已至此,抱怨已无作用,再去指责其中细节更是毫无意义,大家还是多想想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经过这次,嬴政只怕会重新重视起我六国贵族的威胁,这固然不算什么,但秦廷毕竟势大,我等还是要多加防备。”
“诸位对此有何高见?”
四周瞬间沉默。
他们这次行事过于嚣张,也过于张狂,以秦廷的霸道,一定会施以报复,他们以往虽为秦廷所恶,但秦廷的防范重心明显不在六国贵族身上,因而虽然日常仍不时要躲躲藏藏,但实际生活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但
若是秦廷突然转移重心。
把防范重心转移到六国贵族,他们的生活恐会受到不小影响,尤其他们中大多数都是从咸阳逃出来的,好不容易才重新过上殷实富足滋润的生活,让他们重新回到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状态,他们其实心中多有不愿。
屋内静谧无声。
没有人在这时开口。
项籍见状便想再度起身,不过还没等他站直身子,便被项梁狠狠的瞪了回去,项籍对自己的叔父还是十分敬重的,因而只能把自己的想法咽了下去,只是眼中充满了不满和烦躁。
对于项籍的异动,众人直接无视了。
在他们眼中,项籍只是一个毛头小子,除了长得孔武有力,便只剩下自负和鲁莽了。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陈余在看了几眼四周,确定无人吭声后,这才站了起来,笑着道:“诸位看来都没有什么好的对策,这其实也正常,毕竟事出突然,我们又是突然集结在一起,之前也只是商量了袭杀秦落衡之策,对于后续应付,并没有做过多的探讨。”
“正所谓谋而后动。”
“我陈余之所以参与这次行动,其实心中早已有应对之策。”
“虽然事情最终结果并不理想,但我的应对之策,相对而言,依旧是适用的,我也知道诸位或许心中各有沟壑,只是不想急于展示,也罢,我陈余便抛砖引玉了。”
说完。
陈余还轻蔑的看了项籍一眼。
他开口道:
“秦廷一定会报复!”
“秦落衡为大秦公子,几乎是嬴政内定的储君,我们对秦落衡动手,一定会引起嬴政极大的愤怒,然事有轻重缓急,我们大可行‘假途灭虢’之策,让秦廷没法把注意力集中到我们身上,此举我们自然会压力顿减。”
闻言。
四周众人眼睛顿时一亮,随即就暗沉下来。
张耳疑惑道:
“想法固然很好,但真的可能吗?”
“你也说了,秦落衡已为内定储君,这次巡狩之旅,已公认是为秦落衡恢复身份在造势,这次秦落衡又身负重伤,以嬴政的器量岂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