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白没意见,径直走到软塌前,然后坐下。
“王爷能灭烛吧?”
青衣晚询问。
“嗯。”
南宫瑾白嗯了一声,然后手一抬,轻轻一扫,刚刚还在摇曳的烛火,瞬间无声地灭了,屋里归于黑暗。
两人已经躺了下来,暗夜里顿时陷入了一丝旖旎的气息。
沉默了片刻,青衣晚打破了静谧:“王爷?”
“嗯?”
在这静谧的黑夜中,南宫瑾白这一声,显得无比地性感暧昧,青衣晚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
“你这一身功夫哪里学来的啊?你在南泽和清川的处境也并不轻松。”青衣晚好奇地问道。
“我小时候本就体弱多病,舅舅舅舅很是担心我,所以便从外头的武馆请来一位武师在我身边,是只想让他教我习些增强体魄的功夫,也能防身,但是,舅舅随意请来的那名武客,原来是位改名换姓的江湖高手,他见我资质还行,便把此生所学都教辅我,师父他曾说过,无奈我的体质太差劲,不然还可突破成为武术宗师级别。”
青衣晚听他一说,觉得那句‘资质还行’是客套谦虚的话。
想必是资质定时达到了天才,所以那位隐世高人才会把毕生所学,都倾心相授吧。
“那,王爷的那位师父,现在人在哪?”
青衣晚这一问,南宫瑾白沉默了好一会儿,叹息了一声,带着一种隐忍的悲伤,淡淡地说道:“当年,在来清川国的路上,师父是一起来的,可在四年前遭遇袭击,师父死在了杀手的剑下,我也掉入了寒潭,从此我就一直在死门关徘徊着。”青衣晚听得沉默,他说得轻描淡写,寥寥几句。
从落英山认识到现在,第一次见到他如此起伏的悲伤情绪,一直以来,他都是表现得一副淡漠、疏离,谦和的样子。
在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她能想像到当时他是多么的悲恸欲绝,几乎能透过胸膛,看到他心里深处那一片咆哮的汪洋,被他用大山一样的心志,用冷淡温和的表面压制着,那黑暗下的煞气,像是能随时穿透理智扑出来。
好像这一刻,南宫瑾白好像一个有血有肉的有温度的人,不用压制无语压制地活出本色。
从小悉心教导他陪伴他的师父,倒在自己的眼前,最后还坠入寒潭的一幕幕,也难怪随时都在生死边缘徘徊。
一人千里迢迢从南泽来到他国,就连唯一的师父都离开了他。
“不要忧伤。”
黑暗中想起一声安慰南宫瑾白的话。
青衣晚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睡吧,明天会更好。”
暗夜对面的南宫瑾白,嘴角微微扬起一弯弧度。
“好。”
在这一晚的黑夜里,有些事情在悄然在改变。
而,这一夜,很多人夜不能寐,然,南宫瑾白这一夜,睡得却极安稳。
他发现,只有又有青衣晚在他身边,他睡得格外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