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路致远却别无选择。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承认顾瑾柏厉害,而他是顾瑾柏的手下败将,手下败将的称呼会一直陪着他永远。
另外一条,则是承认顾瑾柏作弊,而那些诗是南洛倾所写,他们所有人都不如一个女子。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路致远一开始还算是平静,随后逐渐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然后吐了一口血,跌倒在地,半响都缓不过来。
院长见此,不愿将事情闹大,与路致远耳语了几句,让他回去休息,可别伤了身体。
以后的路还长着,想要比过一个人并不是毫无机会。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若是以前,院长肯定是无条件袒护路致远,谁让路致远的爹是国子监祭酒呢?
可今时不同往日,顾瑾柏如今可能是未来的诗坛的领军人物,他们不能随便得罪。
像这样的人才,就连其他三国也是争着抢的。
院长转身,朝着顾瑾柏露出慈爱又温和的笑意,这也是顾瑾柏这辈子从没有在院长脸上见过的表情。
顾瑾柏被他盯得瘆得慌。
“院长,我可没动手,你别这么看着我。他就是自己身子太弱,才受不了刺激吐血。”
“我不是那个意思,致远这孩子从小身子就弱。回去养几天就好了。倒是你,以前如此有才华为何还藏着掖着?你以后就是我们大祁的无双国士,以后我可能还得你多多帮衬。”
院长上手理了理顾瑾柏的衣领,慈爱的就像是个老父亲,丝毫没有曾经要把他赶出国子监时的暴躁如狂。
顾瑾柏尴尬一笑,没有接话。
“三表哥有真才实学,却被人污蔑了这么久,可见院长管教不严,院长可得多花些心思在这些事上,要不然,你不想坐稳这个位置,有的是人想坐。”
南洛倾的话夹枪带棒。
因顾瑾柏的关系,院长对南洛倾也是尽可能的客气。
“姑娘在这儿好一会儿了,还对我们国子监的学子大打出手,难道姑娘觉得对?”
“他们骂本王妃的时候你出面,他们被我教训以后你又假惺惺的出来。难道院长觉得自己做得很对?”
南洛倾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最恶心这些道貌岸然之人。
国子监果然如传言中那般恶臭。
“王妃?”院长一愣,他的国子监什么时候有王妃?
上京的确是有几个王爷,其中身份最为珍贵的便是御王。
与顾家有关系的王妃,不就是南洛倾,御王妃么?
难道眼前站着的就是御王妃?
院长后悔得恨不得咬了舌头,他竟然敢对御王妃不敬。
别说是打人,就算是把国子监给掀了,他也不能置喙半个字。
“下官有眼无珠,不知是御王妃大驾。哪儿是打人?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切磋罢了。再说他们几个少年,身子好,很快就能恢复了。”院长笑得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