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听兴王的,就带人去守护兴王府田地附近的江堤,听我的,就去抢修那些危机四伏的江堤,只能二选一!
唐寅很想说,你小子凭什么让我听你的?
出了事你能担待?
但他早就总结出经验,不听朱浩这小子的意见,最终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来人!”
唐寅当机立断,还真有那么点大将风范。
马上有侍卫过来行礼:“先生,您有事?”
唐寅厉声喝道:“你赶紧去通知兴王殿下,就说我唐寅暂时要违背他的意思,去抢修常年失修的破损江段,兴王府田地附近的堤坝得先放一边……”
“啊?”
侍卫惊了。
王府雇请的幕僚,不先顾着自家财产,先去保地方百姓安危?还这么正大光明找我去跟兴王汇报?
“如实上报,另外让朱卫正来见我,有事路上说……”
言罢,唐寅转身便走,走出几步后想起什么,回过头吩咐,“朱浩,你赶紧回家通知令堂,兴王没有交待下来的差事就拜托你了!”
……
……
唐寅听从朱浩的意见,自作主张,一边带兴王府的人去抢修汉水损毁比较严重的江段,一边派朱浩去通知城外百姓撤离。
安陆州城因为兴王府突然预警,变得热闹起来。
这边袁宗皋去见张也铮,州衙的做法令他十分生气,因为对方明显进行了冷处理,他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见到张也铮。
“袁长史,您只是兴王府属官,您的一亩三分地可不在州县衙门啊。”
张也铮属于食君之碌担君之忧,既然他受奸佞委托来监视和防备兴王府,见到兴王府来人,自然不会给好脸色。
袁宗皋道:“老夫也不想过问地方事,只是王府派人查到,今夜汉水水位暴涨,相信不用到天明,江水就会漫过江堤,带来严重水患……”
“哈哈哈……”
张也铮哈哈大笑,旁边一干幕僚和属官也跟着笑。
“兴王府虽然不干涉地方事务,但若有灾情出现,袁某前来跟州衙知会一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张知州是觉得自己朝中有人撑腰,辖地出了大灾,就算不作为,官位也可保稳固?”
袁宗皋语气转而变得冰冷,“若真因为你玩忽职守,致生灵涂炭,兴王府定会参劾地方一本,让朝廷知道你这个一州父母官,面临灾患,到底做了些什么。”
张也铮本想争辩,旁边幕僚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虽然袁宗皋不知具体说了什么,但劝谏的可能性很大,说明张也铮手下还是有聪明人的。
兴王府不会没事找事,大半夜派王府长史来州衙涮人玩?
水灾这种事只要派人去城外调查一下便知晓,既然兴王府说有,那多半是真的……只看州衙是否要配合兴王府行动。
张也铮道:“多谢袁长史深夜跑一趟,有关防灾之事,本官会在天明后,找本地官绅商议清楚……”
袁宗皋顿时来气:“你没听到老夫说什么?如今可是火烧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