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一愣,随即一笑,“好。不过不用了,奴已经给公子叫好了晚膳,少夫人自己先用着吧。奴先告辞了。”
说着,他便退了出去。
屋内,苏问筠却有些食不下咽了,看着这一桌子的好菜,想到了方才白嘉年决然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些堵得慌。
屋外。
侍书小心地放下帘子,一抬眼,便看到了旁边游廊之下站着的那道身影。
月色下,那人长身玉立,内穿一件白色大襟长衫,外罩天青色纱衣,三千青丝束在脑后,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垂下来的青丝直至腰际,更显得他的腰身劲瘦好看。
不似这个时代男子的弱柳扶风,更有一种坚韧不屈在里面。
侍书走近了几步,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公子。”
白嘉年收回了望月的视线,却没有转头,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侍书起身,“公子可都听到了。”
他知道自家公子没走远,他在问完苏问筠是不是曾经的那个少夫人之后,余光便瞧见旁边的窗纸上映出了自家公子的身影,于是心生一计,故意试探引导苏问筠说出那一番话。
结果自然是没让他失望。
正因为如此,侍书才更高兴。
若是公子相信了少夫人的话,以后也不会再这么苦了。
可是,他实在是低估了自己公子的决心。
白嘉年终于回头,月色映照之下,他的眸子更清冷了几分,连带着说出口的话,都多了几分凉意,“人心难测,侍书。于她而言,不过是随口几句罢了。她那样的人,又有何信誉可言?这个世上,男子艰难,一旦深陷,如何得脱,不过是平白被耗死罢了。”
“可是公子,奴觉得少夫人是真心改了,您方才也都听见了,她还对奴发誓了。”
侍书带着几分焦急,想为苏问筠辩驳。
可白嘉年却转过头,紧闭了双眼,又再次睁开,眸底黑沉一片,像是万年寒潭,“我不信誓言!若这世上真有神鬼仙佛,为何还能容忍那些负心薄性之人好好的活着。侍书,你忘了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了么?”
此言一出,侍书终于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空气中安静了些许。
片刻之后,还是白嘉年率先开了口,“走吧,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早些起来,去铺子里清点账册。”
“是,公子。”
侍书无奈,只能点了点头。
白嘉年和苏问筠成婚之后,便各自分居。
虽然同住听云轩,却一个睡在东边,一个睡在西边,平日里也甚少能见上面。
一轮圆月高照,洒下遍地清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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