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竟自大方的往二门走去,宛似对自己丈夫说话般的自如。
于思明措辞生硬的道:“别忘了我是个大男人,也是个江湖夜子,难道你就不怕……。。”
回眸一笑,江萍道:“别小觑自己,贬低身份,虽江湖浪子,也有受人尊敬的一面,你绝非是下三烂。”
于思明冷冷一笑,道:“你说的不错,我不是下三烂,但你也别表现得过火,千万要记住,我也是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呀。”
江萍咭的笑起来,边往二门走,尚自回眸一笑,道:“你绝不会鲁莽得甘冒毒死的危险,我很放心。”
猛的喝了杯中酒,于思明道:“你请吧,我的江大小姐,你已一语提醒梦中人,便烈火烧身,我也不会去冒犯你。”
笑声来自二门后面,不旋踵间,于思明已闻得“哗啦啦”的水声传来,还真令他心猿意马的打心里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二门后的厢房内溅起的水声,宛似浇上了于思明的心头,但却无法灭去他心中正自燃烧的那股子无名之火。
他是个年轻大男人,一个江湖浪子,他不是圣人,怎能叫他在这时候压抑自己的冲动?
一掌拍在桌面上,于思明长身而起,大步直逼二门……就在他几乎咬破自己嘴唇的剎那间,忽然停下了脚步,不由得喃喃的道:“我他娘的这是在干什么?
成虎大仇未报,自己心愿未了,别为了一时的快意而被这女人毒死,岂不真的成了“牡丹花下死?”
猛然回身,于思明又走回方桌前,他伸手抓起酒壶,一连喝了半壶,侧面望向二门,口中又自喃喃道:“你奶奶的真会捉弄人,我是江湖浪子,你便是江湖浪女,只可惜你一身毒刺,老子不敢招惹。”
说着,他又抓起酒壶,一口气便把酒喝光,长身而起,一副焦躁不安的大步走出客店外面。
就在那片小小的广场上,于思明抬头望月,天上那个半圆月似在对他讪笑,连星星也在向他眨巴不已。
反手取出钢笛,于思明高吭的一声雷吼,钢笛指天,左足微提,缓缓的舞了起来……。。
是的,“神笛三绝响”又施展出来了,只见他面上一片肃穆,双目直视前方,隐隐然又见笛音起身苍穹,一束束光焰几已将他的身形裹在里面……。。
从“血笛荡魔”所发出来的厉烈鸣声,宛似旱天滚雷,转而成为“摧命音”,笛音更发出刺耳的连绵不绝,令人心悸的调……。。直到“泣血音”进发出来,笛音已至沉闷,那种悲苦、凄凉、无奈的声浪中,隐含着杀机与血腥……。。。
于思明似已忘了店里面还有个大姑娘在洗澡,一路笛法舞下来,他已微微在喘息。
突然间店内传来一声惊呼:“啊。”
声音悠长,宛似鬼嚎。
但于思明早听出是江萍的喊声,他竟毫不犹豫的长身击起,飞一般的冲进店内,又急急的越过二门,就在他刚跃近那间厢屋门外,突然自厢屋里飞出一团影子,一下子便撞人于思明的怀里。
太突然了,于思明未及多想,本能的暴伸双手抱住那团软绵绵的身影,早听江萍指着厢房门里,叫道:“你快看,吓死人了。”
阴暗里,于思明极目望去,不由也吃一惊的道:“蛇。好粗的蛇。”
于思明放下怀里江萍,轻声道:“我来捉它。”
不料江萍似已清醒过来,她笑道:“不用捉了,怕已经死了。”
于思明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条蛇足有海碗粗三丈长,你还是退后,容我来捉它。”
一把拉住于思明,江萍道:“地上有毒,这条蛇定是中了我撒在地上的毒,死了。”
于思明忙不迭缩回手来,沉声道:“你果然有防备,没想得到要这条大蛇做了我的替死鬼。”
便在这时候,只听得地上一阵裂帛声,于思明低头看去,只见那巨蛇的皮正片片落下来,露出一身鲜红的蛇肉。
于思明怒视江萍一眼,回头便走,江萍已跟在他后面嘻嘻笑起来,道:“我说过你不是下三滥小瘪三,我可是放心得很。”
于思明回头,指头几乎点上江萍的脸,怒叱道:“万一我要是去了呢?
岂不同那条蛇一样的惨死?”
江萍又笑起来,道:“万一你被毒死,便证明你是下三滥,毒死个下流胚,不是应该吗?”
咬着牙,于思明回身便走,冷冷又道:“强词夺理,我又非柳下惠,难免冲动,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