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风你有什么资格在此大放厥词?”冷啸的大手紧握在挎在腰上的弯刀,怒斥道:“你不过是一个欺君背主的小人罢了,王妃与王鹣鲽情深,你若再纠缠不休,休怪我不客气。”
“你要如何?”洛川往前一步,拦在了卫长风的面前,傲然道:“你们区区大元,我们幻尘宫还不放在眼里。”
“幻尘宫又算什么玩艺?”众人怒了,围上来就想动手。
“幻尘宫能去想去的任何地方,能杀想杀的任何人,你信不信,你身边就有我幻尘宫的弟子。”洛川的唇角漫开一丝笑,凉嗖嗖地让人心寒。
“你少在此蛊惑人心,我们忠于大元,忠于王,我们之中绝不会有像你们这样的小人。”冷啸等人大怒,弯刀出鞘,指向二人。
“洛川……”卫长风制止住洛川,微微拧眉,迎着焱殇的视线,镇定地说:“他只是玩笑,你们不要当真,幻尘宫拿钱办事,也是生存之道。我从不想与任何人为敌,我已说过,善待阿九的人就是我的朋友,但是,若对阿九不利,我也会拼力……杀之!”
他的视线从面前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了站在众人之后的许承毅脸上。
大家顺着他的视线看,许承毅用扇遮着半边脸,狭长的桃花眸里全是高深莫测的笑意。他脸上抹了好多治疗烫伤用的蔷薇膏子,一身浓郁的香味儿。
见众人看他,便摇着折扇,慢步近来,阴恻恻地笑着说:“臣也赞同王方才的建议,不如就让卫大术师继续守下去,与我们同行,直到幽州,且看他是否能找出他想找的人。我们也试试,我们身边,是不是有洛川宫主所说的幻尘眼线。”
“一言为定。”卫长风盯着他,冷冷地说。
“一言为定。”许承毅摇着扇,低笑起来。
焱殇眸光微闪,视线从二人身上收回,手掌轻轻一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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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华扭头看了一眼,小声说:“长风居然在大漠里住了九天,加上他来寻你的那些日子,一共有二十多天呢,他对你太痴情了,真让人刮目相看。”
青鸢从未想过,卫长风对她用情如此之深,但喜欢人,是别人的权利,她又不是剪刀,能把别人的喜欢一剪子剪断。
一路疾奔,赶到汉仪的马车前时,其余的车队已经缓缓向前了,汉仪的马车还在原地停着,泠涧刚到,正在给君耀然剐去骨上腐肉,重新上药。
君耀然痛得闷吼,汉仪蹲在马车外面,死死咬着袖角,流泪不止。
“汉仪,不要担心,泠涧公子医术极高。”青鸢在她身边蹲下,小声安慰她。
见她过来,汉仪点头,哑声说:“多谢王妃,耀然哥哥昨晚说,他再也不会有傻念头了,会与我一起坚持下去。”
“好事啊。”青鸢笑着点头,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到了幽州再好好静养一段日子,又会变得和以前一样壮实了。”
“呵……”泠涧笑了起来,扭头看向青鸢,“王妃真是乐观。”
“人当然要乐观了。”青鸢不满地看他,他当着病人说这话是何用心?怎么不干脆说,你快死了……
“嗯,会盲目乐观也是好事。”泠涧不管她的臭脸色,从马车里跳出来,又大声说。
“你会不会看病,不会就走。”青鸢快步过去,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威胁他,“再乱说话,我不客气。”
“王妃好凶。”泠涧又笑,看了她半晌,突然附过来,小声说:“浮灯说,你来历不凡……一魂三生,这个厉害了!只听过九尾狐,从未听过三魂妖,你是何处小妖?”
青鸢愣了一下,一魂三生?浮灯并未说过这话呀。而且她是一魂两生,第三生在哪里?莫非她还得死一回去?
“我还认得一个一魂三生的人,你想不想见见?”泠涧神秘兮兮地问。
“不想……”青鸢用手指推开他的额头,冷冷地说:“离我远一点,小心王砍下你的脑袋。”
泠涧眸子里闪过一丝暗光,笑了笑,拎起自己的药箱,大步走开。
“这人好奇怪。”倾华缩了缩脖子,快步走到青鸢身后,盯着泠涧的背影说。
“人才都爱神神叨叨。”青鸢掀开马车帘子看君耀然,他的腿上换了药,又重新剐去腐肉,受了这样的剧痛折磨,这时候已经昏死过去。
汉仪给他擦着身上的热汗,吃力地推他侧身,断断续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