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进去,敌暗我明,冷箭无眼。”冷柔扫她一眼,面无表情。
青鸢尴尬极了,面瘫君身边的侍卫,个个面瘫功力高强,想得他们一笑,比登天还难。当然,青鸢也理解,人家是卖命来的,不是来卖||笑的。从刀光剑影,血腥里面爬出来的人,比一般人的心肠是要冷硬一些。
但青鸢又实在不想事事被蒙在鼓里,方才这女子来势汹汹,冷柔他们绝对知晓女子身份,而且和君漠宸关系不浅,才能说出“我想见见她”这样的话。
“小珍珠,去。”她手一抛,让小珍珠往风雪里飞去。
“回来。”不想立刻有人搭箭上弓,往小珍珠的身上射去。
青鸢懵了,这算什么?君漠宸手下的人把她当什么?这一箭没要小珍珠的命,擦着它飞过,把它撞了下来。也得是极精悍的箭术,才能做到这样的恰恰好。
青鸢瞪了一眼射箭的人,跳下马车,奔向小珍珠落下的方向。射箭是冷啸,笑字谐音,七人之首。
“姑娘。”冷柔跳下马,大步追向她。
这些人可能没想到,青鸢能跑这么快,她像雪兔,飞快地冲进风雪之中。
小珍珠掉进了雪堆里,翅膀痛苦地颤动。青鸢把小珍珠捧到掌心里,转身往回走。她没上马车,大步从几人面前过去,往山湾外面走。
君漠宸原来不止一个女人,说不定每天都会跑来一个,要看看她是谁。太可笑了,让她努力当他唯一的女人,凭什么让她努力?
“姑娘请上车。”冷啸和冷柔追过来,一左一右地拦住了她。
“冷护卫,你们就放箭哪,我还真想知道做一只刺猬是什么感觉。”青鸢冷笑,挺直了腰,从冷啸面前大步过去。她做人就这样,你敬我一尺,我回你一丈,但你若在我面前耍威风,我也不会向你低头。
“姑娘,在下职责所在,擅进山寺者格杀勿论。”冷啸身形一闪,又拦到了她的前面。
“这是针对我一个人的规矩吗?刚跑进去的那些人,未必是庙里的尼姑。”青鸢忍不住冷笑,不就是怕女干情败露吗?
冷啸微微拧眉,浓眉上落了雪花,刚毅的唇角紧抿着,说不出巧妙解释的话来。
“总之,上令难违,姑娘请回。”冷柔双臂一伸,语气冷硬。
七人已经全部追了过来,把她围在中间。青鸢没办法离开,冷风凉嗖嗖地往她脖子里面灌。她一咬牙,快步回到了马车里。
而且,总要听他一句解释,她才甘心。
她找冷柔要了跌打药,给小珍珠抹在身上。那么高摔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她可不想再失去小珍珠了,这已是她唯一的一只能听她倾诉心事的小心肝。
这种等待的滋味,格外难熬,沙漏倒置了两次,天边渐卷亮,而他却一直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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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微暗,有水声在风雪里萦绕不歇。
这马车不大,上官薇母女两个挤在马车里面,加上她总咳嗽,一直在喝药,所以马车里充斥着一股浓腥的药味儿。上官薇披着厚厚的披风,掩唇轻咳,把一碗热水送到倾华的手中。
马车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前后都是天羽林军,火把绵延数里,蔚为壮观。
“倾华,我们得逃。”上官薇往外面看了一眼,小声说。
“我们逃了,阿九怎么办?再说了,这本来就是我的命。”
倾华喝了水,轻轻地喘着,躺回了棉被里。
“不,这不是我们的命……”
上官薇咬牙,把后面的话吞回去。秦兰给她密令,让她到时候把君漠宸的行踪告之前来接|头的人,不然倾华就有去无回。她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秦兰想借机除去君漠宸,天羽林军的三块兵符就会落到秦兰的手中。倾华心思简单,可能马上就会说出来。让外面的人听到,她和倾华的命现在就会没了。此时的上官薇只想护着倾华逃走,至于那个丫头混成什么样,都是她的命。
“娘,你知道吗,有件事一直藏在我心里,好几年了。”倾华转过头来,小声说。
“嗯?什么事?”上官薇惊讶地看着她。
倾华闭上了眼睛,轻轻喘了会儿,轻声说:“我羡慕阿九,总有人那么喜欢她,卫长风对她那么好。”
“她有什么好羡慕的,你有娘疼你,她是个jian人生的。”上官薇拧眉,咬牙切齿地骂。
“娘,别这样骂她。”倾华拧眉,一激动,又咳了起来。
“好,我不骂,”上官薇赶紧给她揉背,轻声说:“你有什么事藏在心里?”
“就是……总有人喜欢阿九呀,我答应过卫长风要保密,所以我还是不说了。”倾华摇头,脸上涌起几分不正常的潮红。
“难道卫长风和阿九早有苟||且之事?”上官薇小声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