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妖精当时对太后无礼,如今一定悔不当初。”佩莲在一边兴灾乐祸。
秦兰得意地笑,又转头看大院尽头,上官薇和倾华就跪在那里,想出代嫁一招,要保身边的女儿,却没想到嫁走的才是自己的。她今天想看她打青鸢,结果没看着,实在失望。她勾勾手指,佩莲立刻低下头,听她吩咐几句,掩唇窃笑了起来。
“去吧。”秦兰兴奋地坐直,推了佩莲一把。
佩莲快步出去,叫过几个小太监,一番叮嘱,那几人立刻出去了,过了会儿,只见有倾盆的冰雨从天而降,浇在上官薇和倾华面前,原来是特地去打了冰凉的井水上来,爬到树上再往母女身上浇。
这么冷的天,二人穿得又少,又一天没吃东西了,这几大桶冰凉的水浇下来,母女两个扑倒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连声求饶。
整不到青鸢,就整她的亲娘,呵呵,真是迫不及待想看母女相认的一幕!秦兰笑得前俯后仰,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看到了世间最有趣的事。还没笑完,突然腮帮子上一阵剧痛,伸手一摸,居然全是血,她吓得一声惊呼,跳下贵妃榻,高喊起了护驾,有刺客。
佩莲她们吓坏了,赶紧跑过来围住她,太监们又在院中一番寻找,却什么也没发现。
举着夜明珠过来看秦兰的脸,只见右颊上有手指大小的一个血洞,正往外冒着血。
“天啦,到底是怎么弄的?”佩莲惊呼着,吓得脸色惨白,“快宣御医。”
“好像、好像是有鬼……”此时一名太监突然指着外面大叫起来。
众人往外看,一道白影正从对面的屋顶飞快地溜走……
“不是鬼,好像是一只猫。”
“猫哪有那么大?”
“是狗吗?”
“谁家的狗会爬到屋顶上去?”
“难道是白狐,是精怪?”
“胆大包天,还不闭嘴?”佩莲过去,把众奴驱赶开,端着清水过来给秦兰擦洗脸上的血污。
在这些离奇的议论声中,秦兰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涌起,再没心思去整人。
“你看到了吗?那到底是什么?”她拉着佩莲的手,紧张地问。<
“不知道,可能真是一只猫儿……”佩莲摇头,那白影跑得太快了,根本看不清。
秦兰脸色又渐渐变得铁青,双手攥拳,在桌上捶了捶,小声说:“不能把这事说出去,明儿若有人问,只说哀家牙痛,所以用布包裹了冰片捂着脸。”
“是。”佩莲赶紧下去交待。
秦兰举着铜镜,看着脸颊上的伤,越发地心慌,这伤口活像有人用手指抠了一下。
一阵风从窗子里扑进来,她打了个冷战,一声尖叫,飞快地缩回了被子里。
高高的宫墙外,一道黑影双手伸高,接住了从高墙上跳下的白影,扭头看了一眼太后宫,阴冷地笑了笑,快步钻进了密密的梅林之中,披风在梅枝上刮了好几下,几根细丝被枝丫勾住,静悄悄地留在了梅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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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漠宸快马出宫,脸色铁青。
今日若不是他坚持跟着青鸢到了嫦曦宫外,惜夫人手里那只抹了毒药的锣子就戴到青鸢的手腕上了。
惜夫人没有说话的权力,也不敢擅作主张,所以一定是老爷子来了。
十数名心腹侍卫就在长街中间等他,见他过来,便迎上前来,前呼后拥地拥着他往前行去,影子在有些凹凸不平的地上弯折起伏,一跳一跳地往前。
蓦地,一行人纷纷扬鞭,往前飞驰,把灯火辉煌的皇宫甩到了后面。
一直疾行出了两条街,众人才放缓了速度。面前是小巷子,进去数十步,便是一栋大门微敞的小院,有几名侍卫正在前面守着,见他过来,立刻下马行礼。
“王爷,昨日琉璃灯之事,属下已经找到了卖灯的人,就住在这里,但他已经死去多日,尸体就丢在他家的柴房里,卖灯的人应是假冒的。”
“元雄护卫那里怎么说?”他下了马,往小院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