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耀然轻轻点头,摊开掌心,看着掌心里的小布条,小声说:“一切听长风将军的,既然皇兄让他前来,我们跟他走。”君耀然的重量压在汉仪瘦弱的身体上,轻喘着说:“到了幽州,若他们拿我与皇兄去谈判,皇兄的境遇会雪上加霜,我们得靠自己逃出去。”
汉仪伸手抚他的脸,又黑又瘦,身上也遍是伤痕,不见一好肉。这两日有青鸢的照看,二人才勉强吃饱了饭,虽是残羹剩饭,毕竟也见到了白米,但去了幽州又会怎么样呢?夫妻二人不敢想像。
求生的欲|望,让二人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来,你也吃几口。”君耀然把韶华玉笳递到汉仪的唇边。
汉仪摇摇头,把他的手推回去,“我又没受伤,耀然哥哥赶紧吃,小心他们闻到了味道,要过来了。”
君耀然不加思索,飞快地把韶华玉笳连皮带果吃了个精光。
汉仪坐在一边看着,满眼温柔。
“汉仪,若能活着出去,今生今世,定不负你。”君耀然喉头一动,把她抱进怀中,低声喃语。
“耀然哥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别的……什么都不想。”汉仪吸了吸鼻子,扶他起来,“我们回马车上去吧,免得惹他们怀疑。”
“好,我们回马车上,稍事休息,到了晚上,我就再以此借口出来。”君耀然轻轻点头,眸子里全是坚定的光。
从早上起,他们就用这借口下马车,侍卫们开始还来盯着,他二人总是很快完事,回到马车上,侍卫们见他双腿有伤,汉仪又是一个瘦弱的女子,便放松了警惕,只远远看着,过也不过来一下。
能否离开,全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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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远远就看到了许承毅和卫长风、焱灼、浮灯、洛川,还有焱乐绾围坐在火堆边喝酒。许承毅是要负责断后的人,所以他走得慢一些没关系,焱灼的身子,也不允许他太过劳累,所以也走在了队伍最后面。
浮灯在这里处境极为尴尬,大元百姓挺喜欢他的,毕竟他的师傅是当年唯一一个敢去给大元人收敛尸骨,念经超渡的人,加上他本身名声在外,所以这些天来,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去听他讲经,贵族尤是。但焱殇并不信他,扣着他不许走,要他去为天羽林军颂经超渡。
“王妃,过来同饮一杯?”许承毅向她招手。
青鸢想了想,落落大方地过去。浮灯和焱灼、焱乐绾在,料他许承毅也不敢太过份。
“我不能喝酒,喝茶吧。”她故意咬重那个茶字,看着许承毅抹得油光发亮的脸说。
许承毅狭目微眯,呵呵地笑了起来。
“承毅郡王,什么事这么开心?”青鸢看着他奸诈的模样就反胃,不耐烦地打断他没完没了的笑声。
“嗯,小王觉得缘份真是件奇怪的事,浮灯主持,你如何解缘份二字?”许承毅转头看浮灯,大声问。
“缘即如风,来也是缘,去也是缘。已得是缘,未得亦是缘。”浮灯长睫微垂,低低地说。
“佛|法就是玄妙,依小王看,世间的缘只有一个字能解。”许承毅用折扇敲酒碗。
“什么字?”焱殇从几人身后不远处的马车里钻出来,慢步走到火堆边。
那辆马车就是他每天看折子、议事的地方。青鸢总把倾华带上他们住的马车,所以他把看折子的地方改了。
“当然是个好字,有缘分就是好事。”许承毅笑嘻嘻地说。
“还有孽缘呢。”青鸢冷冷地笑。
“孽缘也是好事,起码你能死了心,看清那缘份是恶的。”许承毅挑了挑眉,用扇子一一?